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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御史毫不留情地将池源清铐上沉重的枷锁,押着他前往岳充家指认现场。到达岳充家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杀猪的架子上。只见原本应该挂着肉钩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之事。
曾御史紧盯着岳充,冷冷地问:“岳充,那颗人头,你到底藏在了哪里?”
岳充在马氏的逼问下,脸色苍白,他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了。于是,他颤抖着声音,道出了那天清晨的恐怖经历。
那天,岳充一大早就起床烧水准备杀猪。当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肉钩上挂着一颗煮得半熟的人头。那人头血肉模糊,又因为天还没完全亮,他根本无法辨认出是谁。岳充心中惊恐万分,生怕被人误会是自己杀的人,于是他悄悄地将那颗人头取下,埋在了后院之中。
岳充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上。他承认,那颗人头至今还埋在后院之中,只要挖掘,便能找到。
曾御史一行人怀着紧张而期待的心情,开始了在后院挖掘人头的行动。然而,经过长时间的挖掘,整个后院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有找到那颗失踪的人头。曾御史不禁皱起了眉头,再次审问岳充。
岳充一脸惶恐,他坚定地表示自己当时确实将人头埋入了后院的荒地里,这一点千真万确。对于为何现在找不到人头,他同样感到困惑不解。曾御史紧追不舍,问道:“当时你埋人头时,是否挖得很深?”
岳充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没有,我埋得很浅,基本上就是垒砌了一个小土包。”
曾御史陷入了沉思,他感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他下令让衙役们将后院的荒草全部割掉,每一寸土地都要掘地三尺仔细寻找。众人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后院就变得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突然惊呼一声,他现在后院的一堵墙下,竟然有一口被封了一半的荒井。曾御史走过去查看,现这堵墙是后来才修上去的,目的似乎是为了盖住这口废井。然而不知为何,砌到一半就没有继续了。
曾御史心中一动,他怀疑这口井里或许藏有什么秘密。于是他下令让衙役们将井口挖开,看看井里究竟藏了什么东西。众人小心翼翼地挖开井口,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进入枯井中查看。
当衙役们从井里爬上来时,他们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原来,井里竟然堆积着大量的骨头,看上去十分恐怖。曾御史心中一紧,他知道这起案件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和诡异。这些骨头究竟是谁的?它们与失踪的人头又有什么关联?这一切都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揭晓。
衙役们在一口废弃的枯井旁忙碌不休,井口处弥漫着尘封已久的阴冷气息。他们小心翼翼地从井底捞出一具具白骨,每一块都似乎承载着一段被岁月遗忘的秘密。经过仵作细致入微的拼接,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在这堆骨殖之中,赫然夹杂着一颗人类颅骨,一副完整的人类骨架,以及一具同样完整的犬类骨骼。这诡异的组合犹如一道无声的谜题,引人深思。
曾御史,那位以铁面无私闻名的审讯高手,此刻正端坐于森严的公堂之上,目光如炬。他再次传唤了嫌疑人岳充,那名面色苍白、心神不宁的男子。随着一声令下,严酷的刑罚在寂静的厅堂中回荡,岳充在皮肉之苦的逼迫下,终于屈服,缓缓吐露出一段被岁月尘封的罪行。
时光倒溯至两年前,昭化县的乡间小路上,一个名叫史符的农户,赶着十余头膘肥体壮的猪,踏上了前往广元的贩卖之旅。这些猪只估价约三十两白银,对于史符而言,无疑是一笔足以改变生活的财富。他与岳充,那个此刻站在公堂之下的男子,曾是称兄道弟的朋友。那一夜,史符应岳充之邀,来到他的宅邸,共享晚餐,寄宿一宿,全然不知厄运即将降临。
那时的岳充,半年来生意惨淡,家中早已囊中羞涩,连购买一头猪来果腹都成了奢望。然而,当他目睹好友史符带来的那群肥猪,贪婪的火焰在心中骤然燃起。他精心设局,以烈酒为诱饵,将史符灌得酩酊大醉,待其毫无反抗之力之际,残忍地拔出了藏于身侧的杀猪刀。寒光一闪,罪恶的利刃刺入了熟睡中的朋友胸膛,鲜血染红了床榻,生命在寂静的夜晚戛然而止。
随后,岳充以冷酷的冷静处理了现场,将史符的尸体拖至后院那口荒芜多年的枯井边。他深吸一口气,奋力将沉重的尸体重重抛入黑暗深渊,伴随着沉闷的落水声,一切罪证似乎都随之消逝于无形。然而,命运的嘲讽在于,无论掩盖得多么巧妙,罪行终有曝光之日。如今,那口枯井已然成为揭露岳充滔天罪行的证人,那些被捞出的白骨,无声地诉说着那晚的血腥与背叛,而那具无辜的狗骨,或许正是史符生前忠诚伙伴的遗骸,一同成为了这场悲剧的陪葬。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那座破旧的宅院,某个寻常的上午,一场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彻底颠覆了岳充的世界。他在自家后院的肉钩上,赫然瞥见一颗属于女性的头颅,那双空洞的眼窝仿佛凝固着无尽的恐惧与哀怨。惊愕之余,岳充本能地认定这是他人恶意栽赃,意图陷他于不仁不义之地。于是,他迅采取行动,悄无声息地将那颗诡异的人头转移到后院荒地深处,草草掩埋,企图抹去这一触目惊心的证据。
半年前,这片荒地悄然迎来一群不之客——野狗群。它们时常在此地疯狂撕咬、追逐,闹腾得鸡飞狗跳,噪音四溢。岳充心知肚明,如此动静倘若引来邻里窥探,极可能暴露那被他刻意隐瞒的秘密。为防患于未然,他决定采取行动,搬来砖石,意图将那口废弃的井口彻底封闭,以绝后患。
工程尚未过半,那群野狗仿佛受到某种未知力量的驱使,突然间销声匿迹,再未出现在这片荒地。失去了砌墙的紧迫理由,岳充的工程也随之搁浅。随着时间推移,废井周围野草肆意蔓延,原本就人迹罕至的角落愈显得荒凉凄清。岳充心存侥幸,认为此处已足够隐秘,便渐渐放松了警惕,任由那口废弃的井口淹没在蔓草之间。
尽管如此,岳充犯下的罪行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得以掩藏。事实上,那口井中沉睡的完整尸骨,正是昔日友人史符的遗骸。岳充对其痛下杀手后,将其抛入井中,妄图让这桩血案永远沉寂。然而,马氏头颅的意外出现,却为整个事件平添了一层令人毛骨悚然的迷雾。那颗与史符无关的女性头颅,为何会诡异般出现在同一口井中?岳充对此困惑不解,百思不得其解。他深知,这个无法解释的谜团,犹如一只无形的手,正缓缓揭开他极力掩盖的罪恶面纱,将他推向更深的悬疑漩涡。
曾御史听完所有的陈述,长叹一声,仿佛是在为这错综复杂的案情感到无奈。这起案件,竟然又牵扯出了一条无辜的人命,好在,现在总算是揭开了真相的面纱。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在整个大堂里回荡,仿佛要将这案情的来龙去脉都刻在每个人的心上。
“此案,真乃连环案中之案,一波三折,令人叹为观止。”
曾御史缓缓开口,开始总结这起扑朔迷离的案件。
“原本,安其昌垂涎马氏的美貌,不惜以五两银子收买梁成华,只为让马氏陪宿一夜。可谁曾想,关键时刻,安其昌之父安润突然造访,打乱了他的计划。而梁成华家对门的皮匠池源清,也是个色胆包天之人,见有机可乘,便用刀胁迫马氏就范。完事后,他为了掩盖罪行,竟残忍地杀死了马氏,并割下了她的头颅。”
“更离奇的是,这池源清竟将马氏的头颅挂在了邻居岳充家的肉钩之上,企图嫁祸于人。岳充现后,惊恐万分,只得将头颅悄悄埋在后院里。谁知,后院里常有野狗出没,这些野狗竟然将马氏的头颅挖出叼走。在撕扯争夺之中,一只野狗不慎跌入荒井,连同马氏的头颅一起,死在了那幽深的井底。”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野狗突然消失,井中出现了野狗和马氏的尸骨。”
曾御史说到这里,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这起案件,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环环相扣,让人叹为观止。”
大堂里的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仿佛被带入了一个充满悬疑和惊悚的世界。而曾御史的话,也像是给这起扑朔迷离的案件画上了一个句号,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岳充对野狗跌入荒井之事一无所知,更未察觉马氏的头颅已被野狗叼走。他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尽快封住那口荒井,生怕史符的尸骨被人现,从而牵出他杀人的秘密。然而,他封井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便中途放弃,这也为后来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当衙役们挖开那口荒井,捞出里面的尸骨时,岳充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杀死好友史符的事情,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随着案件的深入调查,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池源清与岳充,两人因一己私欲,杀人害命,罪行昭彰。按照律法,他们被判处了斩之刑,以儆效尤。而梁成华,虽是被逼无奈,但卖妻侍奉商人之举,终究与礼教不合,被判处杖责二十大板,以示训诫。
安其昌,那个因行为不检而引这起惨剧的人,也被判处了杖责三十大板的惩罚。至于三宝,他因举报有功,得到了五两赏银的奖励。至于其他赔偿事宜,也在曾御史的主持下,得到了妥善处理。
这起案件,终于画上了句号。然而,它留给人们的震撼和警示,却久久无法消散。在这个充满悬疑和惊悚的世界里,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引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而真相,往往就隐藏在这些看似平常的细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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