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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安静,静得任何一丁点响声都能听见。
可是却没有任何响声。
松月趴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不愿想。
她胸口像被掏了一个巨大的洞,望山县冬夜的风不停地往洞口刮,从她的少年时代一直刮到二十九岁。
她本该开开心心的二十九岁生日,却是和母亲断绝关系的一天。
晚上八点。
孟河山一手提着小蛋糕,一手抱着一束鲜花,急匆匆地赶回家。
已经八点了,他得快点,抢在松月之前先回家。
他算过了,松月六点左右和爸妈一起过生日,吃完饭估计八点,如果他们聊聊天,那时间就长了。可如果不聊天,那她很快就会回来。
他等着给她再过一次生日。
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也没有灯光。
孟河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松月没回来。
他用胳膊肘蹭开玄关处的照明灯,换鞋时才发现松月的鞋摆在地垫上,给她买的那双粉红色拖鞋不见了。
松月回来了?
孟河山诧异,怎么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漂亮姐姐?”
孟河山将花和蛋糕放在餐桌上,转身拧开了主卧的门。
两间卧室,松月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住的就是主卧,反正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住哪都行。
借着玄关处透过来的光,他看到了床上隆起的被子。
床上有人。
松月果然回来了。
“松月?”
孟河山低声喊了一句,被子没有动。
他有些担忧,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连忙打开了卧室里的灯,就要上前去看。
就见被子动了下,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
松月低低的声音传来,“不要开灯。”
“啊?哦。”
孟河山转过身,将主卧的灯关上,心里越发紧张,“你怎么了?”
“别开灯。”
松月又说。
孟河山忙将主卧的门关上,玄关处传来的灯光被挡在门外,卧室陷入完全的黑暗。
他听到轻微的声响,松月似乎坐了起来,他看不见,只能依靠常识判断。
凭借着记忆中的方位,孟河山很快挪到了床边,挨着床沿坐下。
“你怎么了?”
他又问了一句,手指顺着被子摸过去,摸到了松月的指尖。
松月没有躲开。
孟河山的手指继续往上,摸到她的手臂,有些热,可能是刚才在被子里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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