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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以往無數次被拒絕的理由一樣,對方公事公辦道:「季總今晚在公司加班,恐怕沒有時間過去別苑。」
「沒關係。」扶夏在電話里說:「他過不來,我就去找他。」
與季晏承助理打了這麼多年交道,扶夏深知自己現在一步也不能退讓,語氣刻意壓低了些:「我打電話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而是在通知你。」
「八點以後我會去公司給季晏承送宵夜,需要有人幫我給電梯刷卡。無論是你還是門口值班的保安,告訴季晏承,派個人下來接我,就這樣。」
說罷不再給對方任何出口辯駁的機會,果斷掛掉了電話。
在人面前言聽計從唯唯諾諾了這麼多年,扶夏這次好像終於硬氣了一回,感覺不錯,抬起頭,呼吸都感覺順暢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扶夏特地讓司機拐了趟菜市場,三塊錢一斤的餛飩皮買了二兩,配了些蝦皮紫菜,提前叫別苑的廚子在鍋上熬好了雞湯。
做這些拿手的東西用不了多長時間,晚上八點,扶夏手裡掂著保溫桶,準時站在了公司樓下。
季氏集團的總部大樓坐落在安城cBd最黃金的地段上,季晏承的辦公室位於31層。
遙控開合的玻璃穹頂外,一抬頭便可看到廣袤無垠的星空,18o度全景的落地旋窗,近可俯瞰腳下如明珠般燈火璀璨的城市夜景。
跟在季晏承身邊這麼多年,扶夏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金錢」與「權利」幾個字帶給人的震撼。
世人所追逐的名利,被這百分之二十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掌握在手中。
即便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去掙扎反抗,卑微的螻蟻要艱難地向上前行多少步、窮盡幾代人的努力,才能攀上面前這座直聳入雲的高樓。
同樣,這裡也曾是自己不被允許出現的地方。
放在以前,扶夏絕對沒這個膽量敢借著送宵夜的名義不請自來,今天不知助理到底是怎麼傳話的,季晏承竟然是同意了。
辦公室的門被從外推開,扶夏回頭,看見男人鋥明的手工皮鞋一步步踏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向著室內走來。
手中的兩個文件夾被撂到桌子上,季晏承唇邊帶著淡淡的笑,看過來問道:「今天是怎麼了,突然這麼著急地要見我?」
男人斂著眸,沒有表露絲毫對自己逾距的不滿,反倒叫人不適應。
扶夏不慌不忙走到桌邊,抬手撫上保溫桶,頓了頓:「沒什麼緊要的事,包了餛飩,想送過來給你嘗嘗。」
沒有被揭蓋後冒出的騰騰香氣所吸引,反倒覺得扶夏一張映在氤氳霧氣里的臉更加誘人,季晏承坐在椅子裡勾了勾唇角,暗聲道:「辛苦夏老師餵我。」
說罷扣住人的手腕一拉,將扶夏攬入懷中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舀出一小勺雞湯放在嘴邊吹了吹,扶夏餵著季晏承喝下一口,盯著人問:「味道怎麼樣?」
「味道不錯。」季晏承眸底布著些散漫,靠回到椅背:「但我這該嘗的也嘗了,你要是當真沒有正事要說,那我可就該讓人送客了。」
言語間話鋒忽然一轉,沉聲多了些警示,喚他:「扶夏,我的辦公室,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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