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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清楚。”
燕染摇头,“他只是让我去见那个胡妃,但也有可能是想要趁机搜查王府。”
“这……”
沈赢秋一时语塞,咬牙道,“竟然把你们也连累进来!”
“你不用担心,我和燕染不会有事。”
李夕持拍了拍他的肩膀,“事不宜迟,马车已经停在西门的小巷里。我让小厮们把郑长吉抬过去。”
沈赢秋看著床上依旧昏睡不醒的人,无奈地点了点头。
旅行时简单的包裹还放在外间椅子上,此时甚至不需要整理便能再次上路。沈赢秋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要将包袱提起,面前忽然伸来一双手,捧著几件崭新的袍子。
“这是府里最近做的。我还没穿过。”
燕染说道,“最近天有些热了,把它带上吧。”
沈赢秋怔了一怔,伸手接下了衣袍。放在包袱里一并打了。又抬头问道:“燕染,你真的要和他一起进宫?”
燕染笑了一笑,面上透出几许无奈:“我是不想,但事到如今,已经不由得我选择。”
沈赢秋衔恨道:“都是我的错。”
“与你无关。”
燕染摇头,“这世上本就有很多说不清、解不开的事情。以前是我太幼稚,才会处处与自己为难。现在倒是想开了,用你们焱朝的话来说,就是随遇而安。”
沈赢秋终於也笑了一笑:“我不久前也正和王爷说那‘过刚易折’的道理。看来你们两人真的都改变了很多。”
“我改变,是为了我自己著想。”
燕染忽然郑重地解释道,“与李夕持无关……”
他还想再说些什麽,然而这时负责护送郑长吉的小厮们已经立在了门口。沈赢秋忙与他使了一个眼色,将话题收住。领著小厮往离屋去了。
沈赢秋与郑长吉来去匆匆,偌大的王府里顿时又是一片冷寂。日落时分,燕染一个人孤零零地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推开门,却见屋子里融融地点了烛光,却不是小秋和夏枯两个人。
“赢秋和郑长吉已经平安出城了。”
李夕持坐在外间的八仙桌边,桌上的金色托盘里搁著一个檀木匣子与一套青蓝色锦缎的衣袍,闪著幽幽光泽。
他指著这衣袍道:“明日我们就要入宫,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衣服与头冠。不如试穿一下。”
“不用了。”
即便是短暂一瞥,燕染也知道这件衣服绝非俗品,甚至会比从前沈赢秋那件月白色长袍更为金贵。但这些并无法令燕染高兴起来,他的心中满满的,依旧只有痛苦,是久久无法愈合的伤痕。
李夕持被他拒绝,也没有再坚持,反而又从不知什麽地方端出了一把套壶。
“衣服不试了,那这酒要不要尝一尝?”
燕染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放在膳房小火煨煮的仙人掌酒。他缓缓地走过去,从李夕持手上接过套壶,放在桌上,然後将兼作壶盖的倒敷酒盏拿下,便闻见一股浓烈的酒香。
酒壶中是半壶剔透晶莹的浆液。燕染用食指沾了一些放在嘴边舔尝,唇角隐约浮现出一抹笑意。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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