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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解释吗?”
“算是吧。”
他笑着看了一眼我气呼呼的样子,“三年前的今天,伯爵先生正式来到庄园,获得了潘克赫斯特这个姓,见到了……嗯……见到了他的父亲和弟弟,但同一天他的母亲也去世了,所以他心里一直很遗憾,无法让他的母亲分享他的荣耀。而这次对希腊那边所做的动作也给他很大的压力。因此他今晚难免多喝几杯。”
“我可以相信这样的解释吗?”
“艾贝尔,你还年轻。”
贝克特先生注视着满脸怀疑的我,像是在规劝,“你应该明白,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几乎都可能犯错,特别是在他们很脆弱时。原谅和宽恕是一个基督徒应有的美德,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却低下了头。该这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虽然怒火未平,却还是被他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我突然想起伯爵那大笑时的神情和那双眼睛。
“艾贝尔,我希望你想想我的话。但愿明天早上我还能看见你。”
他没有再多劝我,说完就出去了,轻轻关上门。
我心里乱糟糟的,几分钟前刚下的决心有些动摇了。我知道他所说的并不完全是编造的。至少伯爵眼睛里的悲哀是真的。那样一个高贵而冷酷的人居然会有那种眼神……
说真的,我开始痛恨自己的心软。
凌晨时下了一阵小雨。我坐在甬道外的廊柱下,欣赏留在花瓣和叶片上的水珠儿。洁净的雨水把花木洗得很干净,让人感觉清爽极了,似乎连空气都净化了。
我还是留下来了。
经过一夜的反复思考,我接受了贝克特先生的解释,说服自己用足够宽广的心胸去谅解一个酒醉的人。但从某个角度来说,还是不能释怀;他连“对不起”
都是让秘书来说的,而且我对他是否真的喝醉了也将信将疑。可是我又听进了贝克特先生的话:对于我说不知道的往事,或许真的应该大度一点吧。
我手里玩着那条链子,回想着刚才早餐时的情景。
尽管嘴角上还残留着齿痕,但伯爵对我的态度还是很客气,似乎并没为那件事而感到尴尬。可是在我不经意抬头时,我依然可以看到他注视我的目光,那里面虽然没有昨晚的深邃颜色,我却还是觉得不安全。好在贝克特先生一直用微笑安抚着我,他的笑里似乎包含了更多的东西,每每当我难以忍受时,他总会状似无意地递给我一碟点心,或一杯奶茶,轻易地打消了我起身要走的念头。
我真不明白,以他和伯爵的关系,怎么能这样自然而平静地来调节这场纠纷,难道他心里对此一点儿也不介意吗……
“布赖恩先生,您这么坐在这儿啊?”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的沉思被打断了:“是你啊,安妮。你去工作吗?”
这个女仆身着黑色的围裙,提着一个铁皮小桶,正好路过我身边。
“是啊,我正要去晨室。我每天早上的工作就是这个。”
“你在阿托斯工作很久了吗?”
“差不多有十年了。”
我心中突然一动:“可以问你一点事情吗?”
“当然了,”
安妮把桶放到路边,挨着我坐了下来,“如果我知道的对您有所帮助,我将很乐意告诉您。”
我想了想,试探性地开了口:“三年前的这个时间,伯爵他……刚来庄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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