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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开心的事,时间往往过的飞快。
日落西山,它的余光不情愿的最后消失在西边的大山深处。
逃逃和堂四哥吆喝着羊群,放羊鞭子在半空中抽打着很响,似乎比年三十晚的二踢脚还要响亮,他是没有办法弄响的,四哥的杰作,甩起长长的鞭子在半空中,然后猛的往回一拉,变成了响炮声了。
伴随着声音,羊群顺着土路如同急行军往家跑。
我们俩人手里点燃一支白的,迎着风,猛嘬两口,吐出烟圈在空中慢慢变大,随后消失在空中……
学着大人抽烟的样子,手指头缝隙夹着烟屁,看起来已经像老烟民了。
庄子里每家每户烟囱里冒出一缕缕青烟,时不时传来鞭炮声……
大姐,二姐她们约定俗成的来娘家,似乎是经过商量好的。
每年的正月十四下午就来了,相差不了一炷香的时辰。大姐是从山坡下来,他放眼就能在山顶看见,翻过两座山,走过一道梁。
逃逃是和四哥放羊的时候,四哥告诉的,大姐家在那座山底下,地势稍微平坦的川里。
他站在山坡上放眼望去,山脚下坐落着几处庄户。其中之一处是大姐家的,小时候,他不懂为啥大姐家在那里?不在自己家。
他对这一切是陌生的,模糊的。甚至有些时候,对自己的亲姐也是陌生的,而且好像不是他姐,而是和老妈一样的。
常年四季的农村生存,为了一口吃粮,不,是活着的勇气,大姐,二姐拼了命的干活。
沉重的背篼,还有那路非路,坡非坡的土路,倾斜度几乎是四十五度角的陡坡。
成年男人来回折腾在这样的土路一天,会腰酸背痛,何况是年轻的时候大姐,二姐。
从那时候起,大姐已经驼背了,或者说沉重的生活压弯了脊背。本以为出嫁从夫后,会逃离这个烂包的家。
直到后来,他渐渐懂事后,大姐,二姐填补这个烂包的家太多了,出嫁后,一直念叨着这个家。老爸,老妈年纪大了,尚有他和顺风还小。更是需要帮衬。
大姐,个头不高,长相像老妈,干活和老妈一样快,利索。曾经她还脸阴沉,训斥我,别好吃懒做,整天吊儿郎当的。
饿死人的年成,你早都搭在南墙上了。
心里很是不舒服,想着反正你不是这个家的人,爱骂就骂。大姐一天书没念,可是做人的大道理样样通,苦了她。
二姐是从川里骑车,从岔口来的。每次来都会拿很多好吃的,那个年代,桃酥,蛋糕,水果,是比较贵的。二姐来时拿很多,奶奶也是最爱吃桃酥,蛋糕了。
亲戚朋友之间串亲戚,基本上都是罐头,玻璃制成的那种。有时候觉得很可笑,奶奶说过的,这罐头啊,留下来走亲戚,不能吃,谁家走亲戚还特意看有没有过期。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偷偷拿了一瓶罐头,打开,管它过期不过期,毕竟是“奢侈品”
。自己偷吃完了,却闹肚子。整整折腾了好几天,屁股蛋子遭罪了。
罐头就这样,东家串西家,今晚走完亲戚,明年继续串亲戚。来回折腾几年,罐头盖子是铁皮制成的,已经有锈迹了。仿佛它成了多余的东西,似乎缺了它还不成,空手插脚去串门,总觉得少点什么,怪怪的。
二姐是村子里上过学的女娃子,在某些方面,家里是穷苦的,谷面饽饽在口里越嚼越多,洋芋懒疙瘩越吃越不想吃。可在娃娃们读书方面,老爸,老妈是不会不让念书的,只要自己爱学习,他们是支持的。
只不过她们所处的荒地里的杂草,环境有所不同。学校里读书,基本上谁会切菜,土豆,就一路高升,实质性的知识没学多少。
那个年代,端国家饭碗的公家人是多么让人羡慕。穿着的确良布的中山装,三角头的皮鞋,洋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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