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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这样?冕良傻傻望着远钧,是不是,这就是她说的,她们之间,时间不同的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去你住的那个巷子拍广告,住在你的隔壁。我特别在ck专柜,歇斯底里的买了最小size五件男装,穿在你眼前出现,想让你注意我,可惜你根本无视我的存在。如果安琪没死,韩冕良,我想我也只是,徒劳的住在你隔壁,看着韩先生和韩太太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傻瓜而已。不过,这是我自找的,我没得怨,没有谁是必须要爱谁的,”
远钧声音哑哑的,“谁让我先去招惹你?”
冕良眼眶泛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方面,他被远钧撼动,她真傻,他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在爱。一方面,又觉得远钧说对一个事实,如果安琪没死,事实大概就是她说的那样。对家庭忠诚,这是男人的责任,即使对方是远钧,他也不能越轨。
“可是,安琪已经不在了。”
冕良试图安抚远钧的伤痛,“好了,我们回洛杉矶再说好不好?”
“她还活着的,一直在你心里,一直!”
远钧手指点点冕良的胸口,“我不会跟你回去。”
她语气沉痛,“losanles,天使之城,我等在那里,等到你,痴心妄想以为那是可以和你另外开始,有机会好好生活的地方。原来我错了,我的一番用心良苦,只是为了让你在天使之城遇见你的天使安琪。这是天意吗?我认命,我骆远均从不跟天斗,韩冕良,你去找你的白雪皇后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冕良上前一步,试着拥抱远钧,安抚她,“你想太多了,我们确实是在那里好好生活的,遇见曾小姐是意外,我们先回去,你冷静一下我们再谈好不好?”
“我现在很冷静,”
远钧避开冕良想抱她的那双手,眼神沉静,深邃,“韩冕良,我们完了,分手吧。”
冕良如中雷击,两条想抱远钧的胳膊无力垂下,不能相信,轻轻的,象怕碰碎琉璃工艺品那样的声音,“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疯,很清醒,”
远钧确实很清醒,“我要和你分手,不想那么累了。”
“我没和她上床,”
冕良这会儿的意识溃不成军,长途奔波的疲累,来自远钧的打击,快把他摧毁了,徒劳的解释,“我没和她上床,她也不是安琪。我确实有错,可我不觉得我的错误大到让你放弃我,我不答应和你分手。”
远钧笑,是那种会嘴角呲出獠牙,魔鬼地表情,“你对我不忠,”
她清清楚楚的说,“你对我不忠,韩冕良,”
她一字一句,绝然铿锵,“一次不忠,百次无用。”
终于,她对他说出这句,让他心冷到象被抛到地狱的话。自从她曾经在冕良给她送双皮奶的那个早上,对沈柏森说出这句话,冕良就一直心怀耿耿。他特别讨厌这八个字,总觉得毫无人情味。那样的讨厌,难道是他的潜意识里,早早预见,他会对她不忠?或者,他一直对她不忠?我没有,冕良挣扎着,我没有不忠。
四周寂寂,雪落无声。远钧不再与冕良纠缠,披着一肩雪花,继续前行。冕良跟着她,无助地想,他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怎样让她回心转意?一次不忠?百次无用?谁发明的这句话?他想把那个人碎尸万段。
远钧进去一家地下店铺,冕良记得这个地方,这里专卖麻辣小龙虾。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坐城池,到处塞满了他和她共同的回忆。她们曾经在这个地方吃过小龙虾,喝过淡啤酒,冕良记得她说,世道艰辛,妖孽横行,我们应该什么都不怕。
可是远钧啊,和我分手,你真的不怕吗?为什么我这么怕,冕良坐在罔顾他存在的远钧身边,怕的发抖。
远钧这次要的不是一大盆,而是一份小龙虾,一瓶淡啤酒,津津有味的吃喝起来。冕良在她身边,看了她很久,她当他透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点一滴的过去,慢慢的,冕良逐渐相信,她是真的不怕和他分手。
“我离开了,你怎么办呢?”
冕良抽出张面巾纸,象往常一样,替远钧擦嘴角的酱汁,柔声问。
“请相信,没有你,我也能活得很好。失去爱情,我绝对不会再赔上我的心情,求求你快点离开,放过我吧。”
远钧直视冕良,目光清澈,并不会为冕良的体贴举动而动摇或不适。
“做梦会不会梦到我?”
冕良再问。
“梦到你的话就在梦里杀掉你,”
远钧的面容柔美恬静如初春的早晨,声线清晰悦耳的说,“也请你相信,我会动作利落,手段高超。”
似乎可以离开了。冕良手缓慢的抚上远钧柔顺的,被雪染了半湿的发丝,在她额角,印上缥缈如蝶翅般的一吻。“果然是天下第一的骆远均,”
冕良轻笑道,“就算有一天简安扬真变成疯狂的科学家,他也一定复制不出这天下独一无二的你。”
一步一步离开,身后是他的幸福,他的云彩,他的甜美,他的流年似水,他的刻骨铭心,如今已覆水难收。每走出一步,冕良就深深知道,他今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他却对这一切无计可施。假如她不要他,他能给的除了让她自由,其余什么都做不到。
走在雪势增大,人迹稀少的广场,仿佛能听到新年倒数的钟声,7,6,5,4,3,2,1,远钧,我爱你……冕良觉得自己快死了,这样不行,他得找点什么救救自己。天气冷得他上下牙磕磕的扣出声音来,他颤抖着手在公话拨通一个号码,求天拜地,他一定要在。
那个熟悉的,亲厚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吴昊,哪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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