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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比起殷红温暖的唇,他的指腹越发显得冰冷苍白,像是一根没有温度的白玉雕,被衬得格外虚幻。
江月蝶眨了下眼睛,几乎是同时,一道沉稳中带着急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蝶?你睡了吗?”
是那该死的稻草妖!他怎么又来了!
江月蝶猛地僵在了原地,那一声呼唤宛如催命符,后背冷汗黏湿了衣服。
倘若她长了耳朵,怕是都要竖起来了。
温敛故将一切看在眼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当年养的那只兔子,都比她胆子更大些。
温敛故索性也不去解那团搅合在一起的头发了,原本抵在江月蝶唇中的手指从脸颊的轮廓向上,拭过她眼角不知是疼是怕而沁出来的泪,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则是落
在了江月蝶的肩膀,将她搂得更近,几乎是贴在了怀中。
即便是缠绵期的爱侣也不过如此。
那双最惹人心动的手就在她的面前晃荡,还有两人此刻的姿势……江月蝶别扭极了,即便大敌当前都差点走神,而后就感觉到温敛故从后攀上她的肩膀,用近乎气音在她耳边开口:“稻草人,赵坤。”
赵坤?
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默契达到了巅峰,江月蝶眨眨眼,提高了音量回应道:“刚才睡着了,我做了个梦,现在刚醒。”
为表逼真,江月蝶还捏着嗓子哼哼唧唧了几声,自认演绎地十分生动。
傀儡师果然上钩,他的语气更加迫切:“你梦见了什么?”
江月蝶含着嗓子,矫揉造作地开口:“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就记得好像有很大一片地,我怀里抱着个稻草人,在和一个男人讲话……”
“那个男人叫什么?!”
“赵坤。”
这个名字出现后,门外与门内都陷入了长久到令人窒息的沉默。
江月蝶是因为紧张,而傀儡师则是因为恐惧。他受到的惊吓绝不亚于江月蝶听见敲门时的感受,甚至比之更甚。
搭在门上的手在颤抖,傀儡师完全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他很怕小蝶想起那段记忆。
一旦她想起,就意味着再一次的失去。
“你……那你好好休息!我、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再一次的,傀儡师落荒而逃。
嚯,这就走了
?
江月蝶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支起身体,鬼鬼祟祟地将头探出床边的珠帘,向外张望。
空无一人,所以那该死的稻草妖是真的被她一句话给吓走了?
江月蝶又恢复了神气,觉得自己刚才表现极佳,值得被夸赞。
眼下没有旁人,于是江月蝶放下了珠帘收回手,在一片珠玉叮咚之中,回过头转向了温敛故眨了眨眼,喜滋滋地等待对方夸奖。
只是江月蝶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温敛故出声。
这也不太对劲,即便是不合时宜的话,他也应该说上几句才对。
江月蝶心跳乱了一拍,她定睛向温敛故看去,他仍旧半靠在床榻上,垂下眼眸,覆盖在其上的睫毛轻颤——
不对,不是睫毛,是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顾不得什么距离,江月蝶手忙脚乱有地蹭了过去,靠得近了,才发现温敛故此刻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覆着一层薄汗,乌黑的发丝黏在脸侧,硬将原先清隽温柔的五官衬出了几分鬼魅似的妖冶。
江月蝶被吓了一跳,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拨开了他两侧的头发,一点力气也不敢用,生怕轻轻一碰就伤到了他。
“温敛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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