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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等于没说,阿南知道他既然来了,必定有大堆的人在外面埋伏,自己已经身陷天罗地网之中,显然无法再伪装董浪,随他一起北上渤海了。
时间紧迫,她也无心再折腾朱聿恒,丢下一句“不敢,我董浪又不是小贼,哪敢教你妙手空空?”
一溜烟就回了房间,摸黑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准备立即逃离应天。
就在她扫理柜子里的衣服瓶罐,走到床头要拿银两时,耳边忽有风声响起。
阿南心中暗叫不好,抓起面前的银锭,下意识回手便向后方砸去。
凤翥寒光闪过,银锭被一劈为二,跌落于地上。在一片黑暗之中,全身依旧散发着朦胧微光的朱聿恒,已经欺近了她。
阿南立即抬手,想要射出臂环中的精钢丝网。
然
而他们距离太近了,她又为了不让绮霞摸到,将臂环调整好后戴在了手肘上方。
只迟了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朱聿恒已迅速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狠狠压在了床上。
阿南的头撞在了瓷枕上,咚的一声,额头于今晚二度受创,痛得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即使口中已经含了药,但这仓促的一声尖叫,依然难掩她原本的嗓音。
这声低呼让朱聿恒终于轻出了一口气,手下却更加用力,狠狠按住她的双手,将她抵在了床上。
阿南抬脚踢他,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束缚。
而他屈膝压在她的身上,抬起凤翥,将闪着寒光的刃尖对准了她的咽喉:“你上次不是骗我吃下你的毒药吗?所以我亦受了你的教导,提前服食了万应解毒丹。”
阿南恨恨地盯着他,咬牙道:“好啊,才被我调教了几天,你就以为自己会飞了,敢奴大欺主了!”
“哼……”
朱聿恒将握着凤翥的手横了过来,抬起手指抚上她的唇,“终于承认了吗?你以为贴上了这撇胡子,我就不认得……”
“你们……在干吗啊?”
旁边传来绮霞迷迷瞪瞪的声音,随即,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推开了窗户,让月光洒了进来,照亮了床上纠缠的两人。
阿南和朱聿恒都僵住了。
这一番大动静,终于吵醒了在助眠香中甜睡的绮霞,让她醒了过来。
然后,她看见面前发着微光的朱聿恒,又看见被他
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董浪”
,再看见朱聿恒手中寒光四射的匕首,以及他正抚摸着“董浪”
双唇的手,整个人都吓傻了。
足足过了三四息,绮霞才捂着脸尖叫出来:“救命啊!歹人入室劫色啦!”
暗夜中,绮霞的尖叫声惊起了街坊四邻,更让候在外面的东宫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冲进去。
韦杭之的手按在院门上,挣扎纠结,感觉自己遇到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抉择——进,还是不进?
殿下这大半夜的闯入民宅,难道……真的是要干什么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
还未等他做出抉择,门已经被从内一脚踢开。
一条黑影从门内仓促扑出,差点撞到了韦杭之怀中。
韦杭之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要将其制住,却听门内传来他家殿下的声音:“看好她。”
韦杭之这才发现被从院中推出来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他认得是教坊司的乐伎绮霞。
这么说,刚刚在里面大喊“劫色”
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韦杭之黑着脸,示意她蹲到墙角,命令士兵们看好她。他抬头看向院中,小屋已经再度关上了门窗,窗缝后只透出几丝隐约的灯火,外面的人再未听到任何声息。
掩好了门,拨亮了灯,朱聿恒往屋内一望,发现阿南居然还倚坐在床上,揉着自己撞出一块红肿的额头,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提着灯,冷冷回望她。可惜橘色的灯光不
给他面子,纵然他脸罩严霜,可那温暖的光芒依旧让他的冷肃消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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