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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泊尧俯身与他头贴着头,没有温度计的情况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感受beta身上的温度。
他的手从人后颈环过去企图将钟衍托起来,抚上钟衍腺体的那一刻,掌心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的巨大反差。
贺泊尧彻底傻了。
凌晨时分,姜泽带着医生乘坐直升飞机上岛。
钟衍依旧没有醒来,昏睡中在贺泊尧的辅助下进行了身体检查。
一楼客厅气氛沉寂得压抑,姜泽负手站在楼梯口,医生就钟衍的病情叙述完毕,贺泊尧顺手抓过一只玻璃杯狠狠砸到了地上:“他的腺体受损了为什么当时没有查出来?!”
“现在告诉我贺洵给他注射了毒药,你确定不是在推卸责任为自己的工作疏忽找借口吗?”
对方的目光直视贺泊尧,看上去十分坦荡:“当时我们给病人进行过腺体检查,确实没有发现问题。基因实验室里的药物都是些不知成份的自研品,检测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当时看不出来只是潜伏在病人体内,并不代表日后没有影响。”
“所以呢?”
贺泊尧从牙缝中将话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会有什么影响?”
“beta的腺体虽然不能释放信息素,但也是身体很重要的一部分,相当于人的第二个心脏,腺体受损意味着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无法平稳维持……”
对方说着停顿了一下:“虽然病人这次还会醒过来,但之后昏迷的频率会越来越频繁、时长也会逐次增加,直到……”
“直到什么?”
贺泊尧问。
“直到医学上定义真正的脑死亡。”
“是生是死,都陪着他。”
对方口中最后那三个字说出来,贺泊尧脑袋像是被人用闷棍重重击了一下,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脚下一软,瞬间跌坐回沙发上。
姜泽也没想到钟衍的病竟然会这么严重,看看贺泊尧又看看医生,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死么?有没有什么能治愈的办法?”
对方摇摇头,拧着眉亦是面色沉重:“治愈是不可能了,除非给他更换新的腺体。源头的水清了,体内毒素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会排干净。”
听见可以更换腺体,贺泊尧抬起头,眸光亮了一瞬:“把我的换给他!”
别说是alpha,腺体对于任何人而言都相当于他们的第二心脏,摘除腺体就是个死,贺泊尧这么说完全就是慌不择路的疯言疯语。
“可以在医院的器官库里登记,等待合适的遗体捐献。但要找到完全匹配的腺体……”
医生说着顿了顿,不禁犯难:“血型、基因包括捐献者的年龄都要纳入考量因素之中,这些年死后自愿捐献遗体的人本来就少,还需要找一个匹配度高的。”
人说着不由得叹口气,摇了摇头:“所以基本上没什么希望,时间拖得越久,病人的情况也会越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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