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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声望去,只见从门口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来人是温侍郎家的大公子,温霄。
祁家和温家虽不曾有过交情,但祁玉和温霄的交情却是很不错的,别没什么别的缘由,只因温霄玩斗鸡特别厉害,和他不相上下的那种。
只不过最近温家好像出了点事,他也好久没见着温霄约人玩斗鸡。
祁玉挑眉看向友人:“我不能来这儿?”
温霄笑笑,忙道不是,正要坐到祁玉旁边,这才注意到陪祁玉用餐的是个小娘子。
苏莺莺也抬眸看了看温霄,眸光中透着拘谨,欲言又止。
“哟,祁玉,我听说你最近天天去县学,我当是假的呢,原来是县学里有颜如玉啊?”
温霄目光落到祁玉破了皮的嘴唇上,以为发现了件不得了的大事,凑到祁玉身边,嬉皮笑脸地嘀咕,“说真的,你们挺般配的。”
祁玉瞪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毫不遮掩的威胁,且冷冷道:“你再编排我,我把你牙都打掉,让你说话漏风。”
苏莺莺听不清温霄对祁玉说了什么,却听到祁玉说的这句话。
若是以前,她恐怕会害怕,以为祁师兄是个暴力的疯子,
然而现在,她反倒是想起了被祁师兄打掉牙的王师兄。
王师兄如今变得沉默寡言,估计是祁师兄的功劳。
就算到不得不开口的时候,王师兄说话的声音也很小,估计是怕漏风的声音被人听出来。
温霄皮归皮,毕竟不是王世嘉那样嘴欠的人,很快就恢复正经人的模样,坐在祁玉的一旁,向小二要了一盏茶水。
祁玉道:“温霄,你家那档子事现在解决了?”
温霄叹了口气,道:“还没,只是暂时压住了。”
他爹是工部侍郎,为官十余载,曾负责无数工程,几乎从不出什么大纰漏,只这次,大坝决堤,被人查出来是堤坝偷工减料,受了牵连。
这里面估计有不少猫腻。
也得亏他爹在朝中朋友够多,才暂时没有被论罪。
但问题是,要是一直查不出真相,他爹恐怕就要有牢狱之灾了。
温霄原本和祁玉差不多,是个整日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但自从家里出了事,行事作风都成熟不少,等生辰一过,他打算进工部谋个差事,试试能不能查出点东西。
祁玉喝了口茶,安慰道:“别担心,温家身正不怕影子斜。”
苏莺莺听他们讨论这些,有些听不大懂,但她却能听出来,祁师兄在安慰人。
她来京城也有段时日了,这会儿不禁想起京城中有关祁师兄的诸多传言。
这其中甚至不免有迷信的说法,说侯夫人嫁给武安侯门不当户不对,上天降下惩罚
,让她生下一个妖女和魔王。妖女现如今是皇后,人们大多避之不谈,可怜祁玉就因为背后那一块胎记,一直……
如今相处下来,她觉得很多人都误会了祁玉师兄。
祁玉吃饱后一抬头,冷不丁撞上苏莺莺那莫名带有怜悯的目光,顿时身体一僵,犹豫道:“怎么了?”
少女笑容烂漫:“师兄是个很温暖的人。”
祁玉耳根一红,别过脸,不自然道:“咳,吃饱了吗?吃饱了送你回县学。”
少女颔首。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饭馆,温霄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默默翻了个白眼。
*
两日后,县学来了位州学教谕,由朱太正带来见众学子。
“诸位好,在下是来替州学考察诸位才学的,望诸位今日能各展所长。”
只见一相貌端正的青年,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教谕服,手执一把墨画折扇,笑着向少男少女们打着招呼。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对于即将来临的考核,有紧迫感的孩子不多。
苏莺莺也属于不紧张的那一类,因为,女子还不能入州学,教谕怎么选都不会选小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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