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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室外动不动就七八十上百米的极过山车,他们坐的这个其实也不算高,还不足三十米,大概九层楼的样子。
可从九层楼脸朝地面摔下去,应该会当场血花四溅摔得面目全非。
就在许幸害怕到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能紧紧攥住安全把手,整个人蜷缩贴近椅背的时候,广播里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许幸,我是康沉,不要怕。”
那一刹那,许幸脑海空白,她短暂地睁了眼,又被吓得马上闭眼,她哭着大声喊康沉的名字,混在全车人的哭喊中也歇斯底里得分明。
在说完第一句话后,他并未再单独提及许幸的名字,只是告知大家身份,并传达紧急救援的通知,让大家保存体力,不要乱动,稍安勿躁,救援设备即将到位。
他平时是话很少的人,那天却一直在说话,声音很沉静,很缓慢,但莫名地,有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慢慢地,大家都停止了哭喊。
可能也现,现在保证自己不掉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同被困在上面的导师郑杨被卡在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上,但也在安静的间歇开始挥带队者的作用,冷静地安抚大家。
救援人员在被困的第十分钟赶到现场。
被困第二十一分钟,第一位被困者成功获救。
救援从车尾开始,许幸坐在靠前的位置,脑袋因长时间倒立而充血,整个人处于极端恐惧之中,也极端难受。
好在耳边一直有康沉的声音,让她感觉到,在异国他乡遭遇的这一场无妄之灾里,还有可依靠的希望。
第三十五分钟,许幸被救下。
有工作人员上前道歉递热水递毛巾,许幸坐在凳子上,浑身软,脑袋仍是一片空白。
直到看见康沉出现,她的眸光才微微闪动了下。
康沉抿唇不言,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又将她打横抱起。
耳边乱七八糟的英语交流声很多很杂,许幸惊吓未定,安分地窝在康沉怀里。
外面天阴,风有些凉。
迎面有复古的观光游览小火车缓缓驶过,康沉的怀抱很温暖。
……
再次从康沉口中听到关于过往的细枝末节,许幸有些出神。
零碎回忆起的画面和康沉言语中的那场事故交织,她大概拼凑出了事件的展过程。
“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康沉眸光微低,“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经历。”
这倒是。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她暂时还回想不起。
不过刚刚产生的生理性恐慌和恶心,已经让她非常不适,所以想不起来,大概也算是一件好事。
夜风微凉。
许幸半眯起眼望向乐园远处的糖果摩天轮,游玩的心思已经淡了很多。
她撩开耳边碎,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转头喊康沉,“走啦,再坐个旋转木马就回去吧。”
康沉没有挪步。
许幸等了会儿,觉得他有点奇怪,脑袋微偏,疑惑道:“你怎么了?”
康沉定定望着她,声音似乎是浸润了晚风的凉意,碎在耳边,如啷当薄冰,“有一件事我似乎应该告诉你。
“你离开1a的时候和我说,你和你的导师郑杨告白,对方已经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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