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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娘手下丝毫不放软,回手又是三枚钢梭打去,欲伤了另三个青衣鬼的性命,只是如此一连贯的动作下来,又遇得是虎王那样的高手,力斗之下,到底一口真气未能调匀,打出的三枚钢梭有两枚失了准头,只一枚将其中一人打死,剩下的二枚只击伤了一人,还有一人,却是毫未损。
隐娘见如此,仍是穷追不舍,略换了一口气,脚下一点身形便如同长虹一般地射向二人。待她刚一落地时,正欲取二人性命的时候,就听耳旁一震,跟着就是一道黄影向自己袭来,不得已之下,隐娘只得挥拳迎击,只听得一声巨响,二人各被震开了三五步。
但到底虎王蓄势待,一击之下,隐娘落了下风,这一掌实把她打的体内气血翻涌,一时虎王得势却不让人,一味的猛攻,口里还笑着说道:“几年不见,腾娘还是如以前一样地精明能干,小弟我这么严防之下,还是中了娘的道儿。只是刚娘受地那一掌却是如何,怎样几年下来小弟的掌力却还未曾退步吧!”
虎王一招失利,终是怪自己太过大意,意图省心省力就能收拾掉隐娘和张入云二人。此番失利之下,再不心存侥幸,决意施展全力和隐娘周旋,仍如刚的计划,等杀了张入云再灭隐娘。
如此一来二人又复战在一处,隐娘到底体内气血翻滚,半天下来回不得一口真气,被虎王逼的渐渐落了下风。虎王趁胜追击,口里讥讽道:“想不到多年不见,腾娘本来一副花容月貌竟落地如此下场,实在是可惜啊可惜!却不知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在娘脸上留下这么长的一道疤痕?”
虎王不知自己说地此话,却正对了隐娘心思,隐娘见他讥笑自己,却不知实则自己该笑他。心里虽是鄙夷,但她此刻一口真气还没有渡地过去,还不能张口说话,只是鼻内重重地哼了一声。
虎王和隐娘本是多年地老相识,见她如此,已能猜出隐娘并未在意自己的言语,但左思右想之下,无论如何,隐娘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再细看隐娘脸上的三道伤痕,那伤口虽深,但自己见了竟是十分的熟悉。忽然想到一人,惊道:“伤你的人可是捷影?”
原来捷影本是他一奶同胞的妹妹,与隐娘并自己及另外两人,同为教下五地煞,论其真实本领还在自己之上,若与隐娘相比却是不相上下。十二年前自己与其余三人,同为追杀叛教的隐娘,而不辞辛苦万里奔袭。不料本领高强的天机和飞黄竟在隐娘手下落地一死一伤,方将隐娘打的重伤,落入深涧之下。可自己并教祖在内,却并未深信她已重伤治死不在人世,而奇怪的却是自己的小妹竟在七年前无缘无故地失了踪。
虎王虽然残忍,但对自己这个妹妹却是不同,只因二人都是身负异禀,自小颠沛流离相依为命,情感至厚,直到被教主收归门下,方能过上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况且他二人虽身为兄妹,但却有夫妻之实,此番见到隐娘脸上的伤痕确系自己小妹下手的痕迹,但眼前只见得隐娘,而捷影却不知去向,依隐娘的这声冷笑,算来自己小妹多半是凶多吉少。教他此刻如何不惊,愤怒之下,他手底一错,两双虎爪凌空抓出,顿时间,厅内飞沙走石,俱是被他的爪风激起,而此刻隐娘的身体也已是他的掌风之下。
谁知隐娘竟早在等这一刻,只待虎王双掌齐出,不留余力之时,竟凌空激退,不但避过虎王这倾力一击,并还借着对方的掌风,倒飞出了十余丈,恰好停在刚于自己手底下逃过性命的青衣鬼身旁。隐娘得了这个空,只一落地,便急换了一口气,跟着一掌拍出,直打向青衣鬼的后心。
哪知那青衣鬼竟守的极有法度,听见身后掌风袭来,脚下一运劲便是电射而出,跟着就侧身取左掌穿右腋下而出,意图拍出一记劈空掌,虽不能尽挡隐娘这要命的一击,但心想在自己这两番防备之下,终能落个全身而退。而只要过得了这弹指间的功夫,虎王定会来救自己。
他盘算的虽好,但隐娘这一击却早有算计,实是志在必得。她前番和虎王打斗时,见张入云在那三名青衣鬼的合攻之下,早已是险象环生,若再多了这名青衣鬼前去,张入云焉能保得住性命。她见那青衣鬼守的甚是齐整,也不经冷笑了一声,跟着就见她脑后那七尺多长秀竟如同手臂一般灵活的挥出。当即只见银光一闪,就将那已起在空中的青衣鬼拦腰斩作三节。仔细看下,原来隐娘在出门时,已将自己的长分作两个辫结了,并在梢上分别套了两个手镯般大小,明晃晃精光四射的锋利钢环。方事出突然打向虎王的暗器,也正是这两道钢刃。
果在就在这时,虎王已从后掩了上来,隐娘见了,身忙后退一步,提步换气。但脑后的钢环,却如手臂一样,在力斩青衣鬼之后,竟打了个圈,倒射而出,又再打向虎王的颜面。
虎王见隐娘竟有这等功夫,心下不敢大意,又见那钢环上所带的力道竟大的异常,虽只是隐娘的头,但却如同两条鞭一样的像他抽来。骇异之下,他也只得暂避其锋,便驻了足身形略作闪避。就只此一瞬,隐娘便已调好了气息,复又向虎王袭来。
这一番打斗却又和方不同,此时的隐娘不但劲气完足,两条脑后的长,竟如同为隐娘添了两只手臂一般。只过了二三十招后,她就已稳稳的占据了场上的主动,把个虎王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再说一旁正在力斗三名青衣鬼的张入云,此刻却是险象环生,已有好几次在死亡边缘擦身而过。原来张入云只一见三名青衣鬼袭向自己时显露出的身手,就已知这三人中任是哪一人,于自己来说也是难斗。
一见对方起身,张入云就已向一旁躲避,存的也是和虎王一样的心思,但求时间长了,隐娘能除了虎王,好来救自己。心里只想借在这里的地势,凭着自己一身的轻功,与那三人周旋。
但他向来只惯独斗,而自已一人对敌多人的场面却是没有丝毫的经验,起始时他只知在大厅内沿着外侧疾奔。哪知三个青衣鬼也是狡猾异常,只三两下功夫,就已摸着他的路径,一时分了一人在张入云前方等候,当即三人就将张入云围在当中,不能四处游走。
没奈何,张入云只得举拳相迎,果然这三名青衣鬼功力不凡,只一人,也可与张入云斗上两三百招,多一人张入云却只有挨打的份了,此时三人起上,只片刻功夫,张入云就已抵挡不过来。他又想着隐娘的嘱咐,不能受伤流血,一时是难上加难,好在此地深入地腹,厅内地形奇特,又是钟乳溶岩林立,自己还能借此地形加以腾挪,加上他轻功又比对方三人,高出那么一点点,三人始终不能联在一线,群力合围于他。不然地话,他早已是无幸了,可就是如此,张入云也得要花上比三人多地多的体力施展轻功,只一会儿功夫,他就早已是气如牛斗,看情形,就算三人不把他打死,累也要把他给累死了。
待又过了些时间,张入云实在是难以支撑下去,他此时的气力已是油尽灯枯,忽见隐娘和虎王相斗占了上风,并还多了两条辫刃相助,灵光乍现,暗骂自己刻死,对方不过来相助,自己不会主动过去吗?
只是自己此时被三人缠斗实在是难以脱身,又想了一会儿,穷极之下,竟生出了对策,当下将尺寸拿捏好,身形一转绕到一块巨形钟乳岩的背后,堪堪躲过一人的重击,跟着左肘回击,迎向来自身后一青衣鬼的一记重拳,当即啪的一声巨响,将张入云打的往前飞起,借着这个势,张入云已是一拳向面前的妖人击去,因这次用了上乘借力打力的功夫,两力并在一处,一拳下去,那青衣鬼竟不敢硬接,只拳掌刚一相抵,便后退了一步,欲将张入云的掌力卸去。
且说张入云不理这些,见对方躲避自己,跟着他就是足下一用劲,已然夺路而逃,可他起身时,先前击自己的青衣鬼已是绕至自己的身前,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张入云此时左肘正因强借了力道,酸麻不已,右掌又是力已用尽,招势已老。见对方挡住自己,已然是举拳打了过来,自已实在无法抵挡,就在这时,他情急生智,张口将一口真气吹出,使出了当日次和叶秋儿放对时的舌底槌,只是此时他这仅剩下的一点真力,已是不能屏气成槌,只能凑和着将对方眼睛刮的生痛而已。
高手比拚,相差只是一线,阻住他去路的青衣鬼被他吹的双眼生痛,不能张开,大惊之下,但求自保,一时双手回抱,将身一偏护住了自己的头脸。张入云只得了这个空,就已将头一低,险险地从对方腋下溜了过去。
这一番恶斗之下使出的一肘一击一吐,实是用了他的毕生功力及心血,隐娘此时若在他身旁见他能使出这样的本事,怕也不会再骂他了,只是张入云这时哪有心情自慰,只身一着地,便是眼前一黑,盖因他方使力太过,自身功力又还没到上乘境界,一时真气不能相继,但他生性顽强,在此情形下,仍强挣着换了一口气,精神稍振下,忙又向前疾驰,好在他身后的三个青衣鬼,轻功都比他差那么一点点,虽是有心想拦,但终是因为差那么一线,却还是被他给溜走了。
张入云脚底如摸了油一样,只一溜烟的功夫,就已近到虎王和隐娘的身旁。他知道这二人的武艺太过厉害,自己也不敢过于接近,只恰好停留在隐娘身旁七尺,她头上的钢刃可伏击的范围内。
虎王见眼前这二人,俱是一般的阴险狡诈,心里一惊暗呼糟糕,局面若如此下去,他怕自己这面恐生变故。
果然自张入云进了隐娘的伏击圈内,那三个青衣鬼见隐娘鞭刃厉害,再不敢过于冒进,如此一来,反倒便宜了张入云,身在隐娘的庇护下可以从容击暗器,他手底下暗器功夫极好,囊内的镖数又多,只一会儿反将那三个青衣鬼逼了个手忙脚乱。
虎王见自己这面吃紧,急得他又虎吼一声,将在场所有人物俱都震的惊退。待他调过内息,便张口骂道:“笨蛋,既然打不到人家,不会想着去拿青龙令吗?你三人只需使两个人绊住这小,剩下的一人去取令旗。”
他话未说完,却见隐娘身形已起,直往三个青衣鬼全力袭去,原来她一听虎王如此说话,却正是自己担心的事情,知道只要依计行事的话,对方仍能重占上风,忙趁那三人还未动手,就欲自己先行施出辣手,心里想着哪怕只是了结一人,依张入云现时的功夫,与剩下的两名青衣鬼相斗,必能再支撑不少时间,到时就全看是自己早一步除掉虎王,还是张入云先一步被敌人杀死了。
可虎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只隐娘一起身,自己也跟着出击,一拳击向凌空中的隐娘,另一拳却打向另一面的张入云。一旁的一个青衣鬼看出便宜,紧跟着虎王的一拳就向张入云施于偷袭,张入云此时在虎王拳力的巨涛内,正竭力挣扎,再无余力抵挡,眼见就要被他一拳打中。
半空中被击的凌空翻了个筋斗的隐娘见此,知道自己偷袭不成,反将要害了张入云,可她功力深湛,仍有许多秘技在身。见此心里微叹之际,已再次出手,脑后的一根长鞭悠地甩出,梢上的钢环竟在一瞬间脱落,嗡的一声,已如同人手打出的暗器一般飞了过去,且力道竟大的异常,抢在那青衣鬼打中张入云之前,就已打在他身上,当即就将他打的凌空翻了出去。
众人都以为那青衣鬼必死无疑,哪知待他落地后,却只是坐在地上呻吟,看情形似是除了被隐娘那一钢环打的内伤外,外头竟一点伤痕也没有,只在他衣服上被打破了一个大口。隐娘见了心里不由一沉,知道这名青衣鬼身上必是穿了护身神甲一类的东西,暗怪自己一时大意,不该击向对方身体,而是应该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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