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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狐女见张入云的一头辫可由心运动自如,已是心惊,再见张入云将那破魔剑取在手里,却是次失了色。一时皱了眉头,只在心里暗骂六官与她添了如许麻烦。
原来张入云手里拿的破魔剑,只是寻常道家驱鬼时所用的法器,如与飞剑相比却是相差得十万八千里。不但落了下乘,且根本不能以此与同道相斗,就不用说是御剑飞行了。林浮羽的师傅怎么说也是正道剑派门下,却练了这样的法器,只此一斑,就已可见其师徒二人平日里生活的窘迫。但到底那六圣门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是练得此剑与师门相提起来会若人讥笑,但怎么说也是正道门下,这柄在林浮羽师傅加意之下所练的破魔剑的降魔法力,确是远群伦。
那狐女只八百年道行,因有心要修天仙位业,道力虽佳,但若论其法力,却又比不得一众同类,此时见了如此威力的破魔剑,实是有些心下惴惴。思前想后,终是六官惹的祸,不由又回瞪了他一眼。
那伏在一旁的妖狐见今日这个少年,可不比前些天那个老道士,即无法力,又无武力,此刻见了自已长辈为难,心里惊,不由把那身后长尾只往身下掖一掖,生怕过得一会儿功夫,这条命根,真的是要被那凶神恶煞的少年给斩了去。
张入云见那狐女法力高强,而自己终是次遇妖,不敢大意。而那白雾又渐渐向他逼来,一来他怕那白雾迷了自己的眼睛,二来又怕那雾里有甚古怪。小心之下,终是先下手为强,只口里喝了一声道:“得罪了!”
只见他足尖一点,已是如一枝利箭般的腾空而起,直插向那狐女身前。他运功良久,此时身在空中,只屏口一吹,便是一道纯阳真气向前拂去,当即就将那狐女所布的白雾洞穿了一个窟窿,就好似那暴风眼一般。而自己却是一个玉女投梭,已如一尾鳞鱼一般栽了进去。虽他身是男,但张入云一身技击功夫远同辈,骨骼柔软,此刻使将出来,依旧是好看非常。
再说那狐女见张入云只一口真气,便将自己所练多年的寒水精气荡开,不想他功力竟是这般纯法,面色登即一白。但她终是多年老狐,又是师法天仙的路数,见张入云来的迅猛,却也不惧。右手食指一指,便是生出一朵白莲,当即便将张入云那般迅猛的势头架住。接着左手再一指,那已被张入云洞穿的白雾如被疾风卷起一般,便又向张入云袭来。
再见那白雾还未有沾着张入云的身体,却已将张入云一身劲装上结了一层寒霜。张入云也是见过大阵仗的,见那雾从四面八方袭来,不好躲闪。忙将那赤红的破魔剑连绕了两朵剑花,一时将右侧的白雾荡开,跟着左手就是一拳击在那狐女右指白莲上。
他这一拳力道刚猛,自己又是一身的上清内力,再加上他左手还戴着那流星指套,当下只听波的一声,便与那狐女的白莲相撞在了一处。两下一交,那狐女被他这一拳击的身不由地往后退了一退,而张入云却是借着这一击反震之力,已从右侧白雾的缺口处闪了出去。
可张入云一击未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当下只微将头一摆,脑后那老许长的长辫便已是击向那狐女的脖项上。可那狐女却只微将头一偏就已从容让过,好似一点也没伤着。
张入云闪出身时,便忙在空中打了个旋,如此一来,等他落地时,已是正面对着那狐女。
刚的一击两人都只做试探,未动全力,但只这一招两式,已知对方不是轻与,心里虽都觉对方是个麻烦,但也都不由的不佩服对方一身的本事。
当下却是那狐女先笑道:“你这般的蹿来蹿去,当自己是只猴儿吗?落在地上只顾在那里得意,却不看看你自个身上,倒是弄成什么样了!”
张入云闻了她的话,不由低头看了看,原来刚自己虽是从那白雾的空档儿钻了出来,但到底因自己贪多,动用辫,以求能伤了那狐女。但没想到自己左肩处,还是沾染了一丝寒气,只这一瞬功夫,就将自己衣服上结了一层薄冰,幸是自己身形,内力足,不然只这一下,就要受了内伤。
但那狐女确有法力,虽只一层薄冰,却已将是将那阵阵刺骨的寒气,直往其左肩上钻。张入云也算是个乖觉的,虽是略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身要紧,当下却是不顾难看,忙把那肩上的薄冰抖落。
那狐女见张入云一时手忙脚乱的,不由一阵娇笑,心下得意处,笑得越媚态十足,倒得后来是以手抚唇,笑个不停。
那知张入云被她嘲笑,却未见脸红,待将自己周身薄冰尽行拍落,又连运了两次气,知身上确是无碍后,也对着她笑道:“哪你呢?还不是一样,只在那你笑些什么?”
他这话一出,那狐女却是心下一惊,忙检视了一下自己,果然自己左肩处的道袍已被张入云先时的辫割开了一道口,到她察觉上,不由心下害怕的周身一抖,立时就见那左肩处的破损被抖了开来,却是把被她玉一样的肩头给露了出来。张入云虽是看得美人无数,当下见了那狐女欺霜赛雪的肩头,也不免口里一窒。
那狐女不想张入云辫如此厉害,本以为只是如一件鞭一般的武器,但其所过之处却又如被利刃切开一般的厉害。心下知道张入云方已是手下留情,若是他刚不顾自己危险,冒险全力击出辫,自己虽不至死,但受的伤,却只怕要比现在重的多。
她心里虽然感激,可到底自己是长胜将军,下不来脸面,想着自己肌肤被对方一个少年男看见,不由啐了一口道:“看你像是个修道人的气底,却没想到也是个轻薄好色之徒!”
说完眼珠一转,却又变了脸色媚笑道:“这么想看年轻女的身体吗?即如此,那就索性让你看个够吧。”
说着却是取手将衣服破损处用力一拉,顷刻间便要显出她整个肩膀。
张入云见她如此,只当对方要使出狐类惯使的狐媚功夫,不由的心下一惊,忙提起左手,运的内劲将流星指逼出毫光将自己身前护住。
不想那狐女只是作势欲拉,张入云这一凝神戒备的功夫,她却是将手在那破损处上下一翻,顿时那衣服上破损的地方就已收在了一起,将自己的玉肩藏起。可那狐女因见张入云谨慎,脸上一副狼狈的样,却又是止不住的一阵吃咯咯咯的娇笑。
张入云未想到对方如此难缠,他平生怕的就是对付这样的女流之辈,一时算计不出个对策,不由地脑低袋里有些胀起来。
且说就在张入云烦恼的这当儿,那作三姑姑的狐女也是心里疑惧,方二人只一照面,自己不但未占得上风,并还受了一丝丝惊吓。虽是未曾真的受伤,但到底可虑,道家修圣极爱惜自己的**凡胎,她一介八百年的老狐,又是从未受过色相沾染的,在同类之中是珍贵。
一时为自惜身体,便使出了真功夫,将那从妖狐手内收回来的水火铄金针取在手里,呵了一口仙气喷在那针上,只见那金针竟在顷刻间便已变做了一根极细长的,两头有锋的钢刺。只是一头闪着赤红色的光芒,而一另头却是蓝萤萤的,好似被寒冰绿火淬过一般。
张入云见那狐女取出这般变化的钢刺,心中已是一凛,再又见她手里提着那细长的钢刺,却仍是如先前一般,声声媚笑,竟与隐娘当日有些仿佛,不由的眉间一皱。心下已打定主意,却是要战决,不要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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