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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公公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疼道:“可皇上刚刚才苏醒,正是要休息的时候……”
魏帝:“若是不能劝服他,朕也休想安眠。”
魏帝余生最的愿望,是希望初心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原谅他。而他最大的担心,却是魏千珩与魏镜渊兄弟二人会再次因为长歌反目。
但在此事上,魏帝并不是偏向魏千珩,而是真的觉得,长歌已与魏千珩成亲,并为他生了孩子,事以至此,端王不能再执迷不放手了。
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劝服端王对长歌放手,只有如此,兄弟二人才有希望化解仇怨……
磊公公无奈,默默叹了口气,依言出殿将端王迎了进来。
魏镜渊自从知道长歌所扮的小黑奴进宫后,这几日也是在煎熬中渡过,今日终于可以进宫面圣了,顿时片刻不停的赶进宫来打听长歌的消息,更希望在这里能见到她。
可方才在外面,他已碰到了空手而归的魏千珩,也得知了长歌已离开京城的消息,可他犹然不信,一定要亲自问过魏帝才相信。
魏帝靠坐在床榻上,看着自己的长子一步急一步的走进来,心口再次揪紧起来。
不等魏镜渊开口,他已凉凉道:“长歌已经离开京城了,只怕她并不想见你,你也是时候放下了……”
闻言,魏镜渊全身一颤,一颗滚烫的心瞬时变得冰凉。
下一刻,魏镜渊看着魏帝,幽然笑道:“父皇是为了燕王吧。”
魏帝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摇头道:“她那日进宫来同朕说了许多事,说的都是她与燕王的事,一句话都没有提到你,朕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只有燕王,而且……”
魏帝想告诉他,长歌已为燕王生下孩子,不论从感情,还是人伦,她都与他无关。
“父皇,儿臣与她相守八年,她对儿臣感情,比燕王还早……”
魏镜渊心里挖心割肉般的痛着,可面上却不示弱的淡然笑着,坚定道:“儿臣知道,她心里对我有怨恨,那也只是怨恨我当年送她入宫,怨我没有珍惜她的感情……可我愿意补偿,我愿意用一生去补偿她在宫里的四年时光!”
魏帝震然的看着与魏千珩同样决的端王,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
“可她已是燕王的女人,是你的弟媳……”
魏镜渊无谓一笑:“父皇忘记了,五年前燕王已将她休弃了,她不是燕王的人了,更不会是我弟媳。”
一句‘弟媳’像把尖刀插进了魏镜渊的心口,终是将他沉静的面容打破,惨白的面容间露出一丝可怕的狰狞。
魏帝被他死不回头的样子气得直咳嗽,磊公公拿绢子去接,白丝绢上竟落下血渍来。
“皇上……”
磊公公一声惊呼,正要去唤太医,却被魏帝拦下。
魏帝喘着粗气对魏镜渊道:“可她已为燕王生下孩子,如今肚子里还怀上燕王的第二个孩子……且她命不久矣,你找到她又能如何?!”
闻言,魏镜渊全身剧烈一颤,不敢置信的怔怔看着虚弱的魏帝,嘴唇哆嗦几下,突然惨然一笑,“父皇,你又骗我……五年前她休出王府,喝下毒药九死一生,怎么会生下燕王的孩子呢……”
“而她的同生盅告诉我,她命不久矣,又怎么会再怀上燕王的孩子呢!?”
魏镜渊想也没想就否定了魏帝的话。
他不愿意相信,更是在逃避。
魏镜渊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九年前对长歌放手,送她离开。
他后悔不已,五年来关在皇陵里,折磨他的不是被禁锢的自由,而是他对长歌的愧疚悔恨。
如此,五年的暗无天日的岁月里,找到长歌、弥补遗憾成了他心中惟一的支柱。
之前,他一直以为,当年魏千珩休弃长歌,更是给她灌下毒药,她必定是恨他的,也就是说,他只要找到长歌,仍有希望与她一起。
可后来从皇陵出来后,他得知长歌竟以小黑奴的身份出现在魏千珩身边,他开始不安、甚至是慌乱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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