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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还好,这一年多来,这些情绪三五不时地萦绕在她心头。
有时候,她会自暴自弃地想,像苗若姗那样也挺好的,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管了,爱咋咋的,可静下心来时又觉得自己可笑可怜,别说她不敢,她便是敢,也不知道朝谁豁出去。
及笄之前,莫姨娘就三五不时地提醒她,要她为自己着想,为自己争取,这两日越发如此,杜云诺叫她说得烦了,才往莲福苑里避。
杜云萝见她如此,心里沉甸甸的。
前世时,杜云诺嫁得门当户对,丈夫是官宦人家的庶子,可他们夫妻真的是凑合着过日子而已。
杜云诺与那人没有感情,彼此都听不进对方的话,起初还会争吵,后来连吵架都剩下了,各过各的。
可杜云诺毕竟是女人,夫妻失和,各过各的,真的受苦的是女人。
今生,杜云萝知道那么一家人的存在,可她断不会告诉夏老太太、告诉廖氏,杜云诺已经吃了一辈子的亏了,何苦再叫她守一世活寡,受一世委屈。
“还记得安冉县主出阁的时候吗?”
杜云萝轻声道,“高攀亦或是低嫁,这都不要紧,能像县主那样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杜云诺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像安冉那些,能拿捏住霍子明,让霍子明听她的顺她的,哪天不高兴了要和人大闹一场,也有霍子明在后头撑腰。
杜云诺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含泪,却是笑了:“是
挺好的。”
杜云萝清楚杜云诺是通透的,她只是苦于现状一时纠结而已,并不会做什么傻事,这让杜云萝放心许多。
这个话题就此略过,谁也不再提镇国公夫人的事体。
莲福苑里,夏老太太请了廖氏,大致与她透了个底。
廖氏气得仰倒,要不是碍着夏老太太,她都要大骂镇国公夫人厚颜无耻、蛇蝎心肠,她的病孙子是宝贝,别人家里的姑娘就是野草了吗?
要廖氏来说,那二公子已经病成那样了,镇国公府娶什么孙媳妇呀,赶紧积点德才是,祸害一个妙龄姑娘这样丧阴节的缺德事体,他们都做得出来,是怕这二公子死得不够快吧!
杜云诺虽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但好歹也养了十多年了,廖氏若把她推进火坑,那和她最厌恶愤恨的景国公老公爷有什么区别,外头又会怎么看他们杜家!
“我们家还没穷到要卖姑娘呢!”
廖氏气得磨牙,“老太太,这事儿我晓得,他们要是敢打云诺主意,我抡起扫帚都给打出去!我就不信了,这京里我千挑万挑,一条能跃龙门的鲤鱼不好挑,一个身子骨结实、能活到了四代同堂的男人我还挑不着了。”
夏老太太颔首,廖氏这人有一说一,嘴上应承下来的大事情,断不会反悔的:“就是把事情跟你交个底,话又说回来,慈宁宫里表态了,镇国公府应当不敢一意孤行。”
夏老太太猜得没有错,镇
国公夫人的确不敢,她只能把杜云诺抛到脑后,就像她根本不敢妄想惠郡主和穆连慧一样。
十天后,宫里定下了惠郡主的婚事。
惠郡主远赴平川,嫁给平川王府的二公子。
这和半年前南妍县主透露给杜云萝的消息是一样的。
睿王妃为了能打发这个庶女,可算是费心费力,除了说动睿王爷,还要让皇太后做主,磨了半年多,慈宁宫里总算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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