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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柍心念微动,明白这话是给自己说的。
宋瑾看了眼江柍,只觉得在江柍面前,很少有人尊她为公主,遑论行礼?
她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连话也说不出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瞬时便到了要启程的时刻,福王、纪敏骞相继上马,江柍遥遥目送。
她以为纪敏骞不会回了,谁知最后他还是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纪敏骞的眼前仿佛出现两个重叠的影子,一个是现在的江柍,一个是儿时的江柍。
太后已经把江柍的命运安排好了,他不知回到大昭后,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何种命运。
想到这他勒紧了缰绳。
他也要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搏。
江柍知道山高水长,再见遥遥无期,便扬扬唇角,同他摆了摆手。
纪敏骞顿了顿,勒马转身而去,此次再未回头。
晚上用过膳后,沈子枭才来江柍的扶銮殿。
他进门的时候江柍正在窗下剪花枝。
他身上沾满了外头的凉意,脱了披风后,便在火炉前烘手,瞧她剪的是有“雪月同一色”
的素心梅,其花色如蜜蜡,蕊如白玉,插在汝窑白瓷花觚中,立在黄花梨雕窗下,风雅而清远。……
他身上沾满了外头的凉意,脱了披风后,便在火炉前烘手,瞧她剪的是有“雪月同一色”
的素心梅,其花色如蜜蜡,蕊如白玉,插在汝窑白瓷花觚中,立在黄花梨雕窗下,风雅而清远。
“今日怎么侍弄起花草来了?”
他问。
她把最后一根花枝插在瓶中,说道:“打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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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欲不愿看他。
他搁下茶盏,看她一眼。
他在婚之夜便知她小女儿心性重……应该说,她的性子,他早在那日雪中烤肉时便已探得几分。
他是个弄权的丈夫,而非浪荡的公子,并不醉心风月之事,亦不愿在女子身上费时费力,于他而言,娶妻纳妾只为巩固地位,宠谁爱谁不过权衡利弊。
而娶她本是政事一桩,他深知刚刚成婚,不便惹她不快,如今还得哄着她,便起身走到她近旁,拉了下她的胳膊:“那你说,想叫我如何安慰你,我照做便是。”
江柍甩了甩胳膊,并不承他的情。
他并不把她的矫情放在心上,拿起她一绺青丝绕指玩:“怎么不开口?”
离近了才觉她丝上也染了梅香。
她往里坐了坐,不想叫他碰她。
见状,星垂和雾灯互相递了个眼色相继退下了。
他便伸手抬了抬她的下颌,不紧不慢问道:“真生气了?”
她哪里有资格轻易生气,只是他这样说,她乐意顺水推舟,转脸仰着头瞪他:“你为何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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