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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被带出审问室时,身子仍在抖,谢咏将人带回,又送了些食水,待返回谢星阑身边,便道:“公子,三更了,可要审那宝环?”
谢星阑吩咐:“让冯萧去审,拿到供词便可。”
谢咏应是,正要走时,谢星阑又问:“侯波身上那套冬袄拿来了?”
谢咏点头,谢星阑便道:“拿去给他们三个人试试,看谁能穿上。”
谢咏应声而去,谢星阑坐在刑案之后陷入了沉思。
纵然是袁氏做局,但人定是赵燮三人所杀,赵燮逞凶,自是为了定北侯杜巍,那么定北侯,是否是为了贞元帝呢?
一炷香的时辰后,谢咏快步而来,“公子,是那个
薄月栖烟叫王潮的,他穿上正正好,但他仍做懵然不知之状,只说衣袍合适只是巧合,并不是他的袍子。”
谢星阑沉吟一瞬,“把杜子勉叫来。”
……
杜子勉进入牢房之时,神色仍是平静,他在椅子上落座,目光无波地与谢星阑对视。
谢星阑不急着开口,他目光锐利,如剑一般悬在杜子勉脸上,片刻,杜子勉眼瞳微动,道:“有什么证据皆可拿出,我知无不言,但我不知情的,也没法子帮到你们。”
谢星阑这才道:“那两个婢女已经招了。”
杜子勉一愣,抬眸问:“赵燮可曾招认?”
见谢星阑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杜子勉只能猜测,“赵燮三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刀枪无惧,想让他们开口是极难的,我猜你还没有开始审问他们。”
谢星阑表情晦暗起来,“你可知他们杀人?”
杜子勉摇头,“不知。”
“那你可知他们抛尸?”
杜子勉抿了抿唇,还是道:“不知。”
谢星阑紧盯他一瞬,忽然问:“你可知死者身份?”
杜子勉本就抿着的唇线倏地一紧,比上问多停顿了一瞬,末了仍道:“不知。”
谢星阑唇角牵起,目光反而更为冷峻,“看来你知道,不仅你知道,你父亲也知道,不知情的,只有你继母与杜子勤——”
……
谢星阑唇角牵起,目光反而更为冷峻,“看来你知道,不仅你知道,你父亲也知道,不知情的,只有你继母与杜子勤——”
杜子勉眉眼不动,“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谢星阑落在椅臂上的指节紧攥,也没了与他兜圈子的耐性,他冷冷道:“那便看看你父亲,想不想救你这个长子。”
从地牢出来之时,冯萧与谢咏都跟了上来。
冯萧面色复杂道:“大人,那宝环的证供已经拿到了,与云珠说的差不多,真没想到,定北侯府还有这等内斗之事……”
谢咏接过证词看向谢星阑,谢星阑便吩咐道:“嫁祸虽假,但此案主谋尚未查清,杜子勉确有主谋之嫌疑。”
冯萧轻嘶一声,“但那灾民并无背景,杜子勉为何杀他呢?还有,那几个北府军兵将还未审呢。”
谢星阑淡声道:“他虽无背景,却与多年前一桩旧案有关,那几人暂扣押着,连杜子勉一起,牢牢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们走。”
冯萧先应是,又一愣,“啊?旧案?!”
回了内衙中,谢咏看了眼天色道:“明晨还要上朝,公子先回府歇下吧?谢坚这个时辰没消息回来,多半是没查到什么。”
侯府人口众多,那灰堆似小山一般高,自然要费许多时间,谢星阑看了眼窗外寒夜,道:“不回府了,在此将就两个时辰。”
……
前日未入宫求药,至二十七日清晨,刚用过早膳,秦缨便乘着马车往宫中去。
走在半路,便见秦缨眉头紧拧,似在苦思什么。
白鸳便道:“县主在想什么?从昨个晚上您表情便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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