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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亲
紫藤桌上放着一碗凉透了的菊花羹,洛瑾瑶坐在一边,手里捏着几张家书,书页上泪痕斑斑,将墨色的字都泅化了。
周大跪在地上,不敢作声,寿儿不自在的扭着身子,不时的偷瞧洛瑾瑶。
今儿个,她穿了一件蝴蝶戏兰的衫儿,下头是一条紫绫百褶裙,裙子边上露着珍珠凤头绣花鞋,梳着松散的随云髻,寿儿咂摸着,觉得二小姐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他脑子笨,也说不出来。
仿佛是脸蛋彻底长开了,以前还有点婴儿肥,现在却没有了,一张脸清雅仙秀,让人不忍亵渎。
洛瑾瑶哽咽难言,只一遍一遍的摩挲书信里的一行字迹,上头写道:阿瑶,回家吧,阿爹和你阿娘都想你了。
武嗣和从外头进来,看到伤怀落泪的洛瑾瑶,心里一疼。
“阿瑶。”
洛瑾瑶抬起泪眼看他,带着哭腔道:“夫君,今儿个又是重阳节了。”
武嗣和点点头,抱着她,“咱们回去,是时候回去了。”
就像当初他们在扬州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是时候回去了,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燕京,鲁国公府。
重阳节不让朝,洛文儒便在书房里练字。
周氏走了进来,探头往他笔下一瞧,便见来来去去只有那么一句诗,每逢佳节倍思亲。
周氏心里一涩,强作笑颜,“算算日子,周大也该回来了,咱们的阿瑶也会回来的。”
洛文儒放下笔,叹息一声,“一走三年,咱们这个瑶丫头,好狠的心肠。”
周氏嗔怪,为他将卷到胳膊上的衣袖放下来,“以前是不能回,回来碍人家的眼,现在可以回来了。”
周氏冷笑一声,“是非成败,大不了便是一死罢了。从阿瑶送回来的信里看,即便是远在黑水城,他们也没少被刺杀。与其终日防着,战战兢兢过日子,还真不如奋力一搏。”
洛文儒点头,“三皇子四皇子被毁了,如今只剩下皇太孙一人和咱们女婿,惠娘,你也发现了吧,不知何时咱们燕京的人都抽上烟丝了,尤其圣上,一时都离不开烟嘴,身体也消瘦的厉害,越来越没有精神,这烟丝害人啊。我心里正思忖,这事是谁在背后干的。”
洛文儒背手在后来回走动,皱着眉头道:“女婿既提醒了咱们,又让咱们不声张,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都像女婿干的。我这心里也觉得是他干的,为了争位,他都快要把大齐的根基毁了,我心里很是膈应。”
周氏笑道:“你不是去信问他了,他怎么说?”
洛文儒失笑,“咱们这个女婿的嘴里有过真心话吗?我倒是去信让阿瑶问,阿瑶回信说不是女婿干的,可我就是不怎么信。阿瑶这丫头早被女婿给迷的失魂了,她的话也不可信。”
周氏轻推他一把,“我不管你心里怎么膈应,反正你必须义无反顾的站在女婿这一边。”
想到什么周氏叹息一声,“他是咱们女婿,说破天去,你就是二皇子的岳父,外面的人都这么想,你不是也是,你呀想洗都洗不掉。与其到头来被清算,还不如放手一搏。你,可不许三心二意。”
周氏警告道。
“轻重我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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