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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荃是他带出来的人,徒弟的差办得没眼力见,他这师父也要累得挨骂。
从一开始,赵福德知道皇帝看重海阳公主。
所以从来不敢怠慢,把得意弟子刘荃派到了慧园。
那些徒弟们也办得不错,这些日子,太后那头消停了,都是刘荃消息守得牢。可没想到这刘荃也有不牢靠的时候,紧要关头,怎么把人放进了呢?至少该把人拦着,马上让人过来回禀才是。
他一路上暗骂,去到了慧园见了刘荃,更是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
刘荃也颇为委屈。
“师父不知道当时多难办。”
他说,“公主要我放人进来,那周嬷嬷更是当仁不让,指着我骂难听的,说公主才是主子,我一个没品级的狗奴才插什么手。还说回头禀明太后,看太后怎么治我……师父,那两人前后夹着,谁还顶得住?”
“顶不住也要顶。”
赵福德瞪他一眼,“她们两人不好说话,皇上就好说话了?”
他看着刘荃的脸,半句话也不想多说,便径直入了晴好居。
可出乎意料,还没到门外,赵福德就听里头隐约传来笑声。
月夕看赵福德前来,含笑道:“今日好生热闹,嬷嬷来了,赵公公也来了。”
“当真凑巧。”
周嬷嬷笑吟吟地跟赵福德见礼,道:“不过公主亲眼瞧见了,是奴婢先来,赵公公后来的。必定是见了奴婢来,有什么事要吩咐吧?”
“岂敢岂敢。”
赵福德赔笑道,“不过是皇上让我过来问候一声,正巧遇见罢了。”
这话说的油滑,周嬷嬷笑而不答。
“劳皇上费心了。”
月夕坐在榻上,道,“我在慧园好吃好喝供着,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见不着什么人,甚是无趣。前阵子张大人偶尔还来陪我说说话,现在他也不来了,叫我纳闷了好几日。这下好了,嬷嬷来了,日后日日来也使得。”
她说罢,对周嬷嬷亲切一笑。
周嬷嬷却一怔:“哪位张大人?”
“张定安啊。”
月夕道,“太医院的那位张太医,听闻小时候常与我玩耍来着,周嬷嬷应该认识吧?”
好个张定安,周嬷嬷心里暗道。想太后曾将他唤到跟前,掏心掏肺地套近乎,就是想知道海阳公主藏身何处。他倒好,愁眉突脸地喊冤,指天发誓绝对不知。
没脸没皮的东西,枉费太后信任他。
周嬷嬷不痛快,找了话茬和赵福德埋怨道:“张大人毕竟是外男,怎能让他随随便便进来?”
赵福德汗颜。
“嬷嬷说的是。”
他忙道,“不过据我所知,张大人是皇上派来给公主请平安脉的,并非闲聊。”
“那他最近怎的不来了?莫非我病得要死了才来请脉么?”
月夕眨眨眼睛,“公公回头就替我问问,是他不懂规矩,还是明知规矩却疏懒了?”
赵福德脑海里浮现了张定安的脸,一时觉得十分同情。
此人是惹人嫌,可自从名字借给皇帝使了以后,平白无故地遭了不少祸。
赵福德频频称是。
“公公见了张大人,便明日便让他再来。”
月夕认真地说,“否则我若又再发病伤了谁,可是他的不是。”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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