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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又不是我逼着你把斗篷给人的,我不给。”
谢翎耸了耸肩,往后缩去,试图把斗篷从崔荷手里解救出来,奈何崔荷死死抓着他的斗篷衣襟,满脸骄横霸道地说:“斗篷给不给我?”
谢翎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暴行:“我不给,你有没有点女儿家的矜持了?”
崔荷与他对视许久,谢翎毫不退让,一副你奈我何的冷酷神情,崔荷嘴一扁,佯装哭诉,攥着拳头去打他:“谢翎,你就是一个见死不救,铁石心肠,冷酷无情,薄情寡性,蠢笨如鸡,傻头傻脑……”
崔荷念了一连串的话辱骂谢翎,把谢翎烦得连连皱眉,他及时打断崔荷,板着脸瞪她:“闭嘴。”
崔荷委屈极了,擦了擦鼻子,又伸手去抓谢翎的斗篷。
谢翎喜洁,如何能忍受崔荷的摧残,衣服被她擤了鼻涕的手摸过便不能要了,他抓着斗篷的系带,嫌弃地说道:“给你是不是闭嘴了?”
崔荷乖乖点头,脸上重新恢复了笑意,满脸期待地望着他,谢翎别过眼去,把斗篷脱了披到她的身上。
谢翎暗自开解自己,他才没有对她心软,只是嫌她聒噪罢了,要不是看崔荷是个女人,他会像对待他手底下的士兵一样毫不留情。
他边系带子边嘟囔:“真没见过像你这般难缠的女人,就你这种性子,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崔荷抬头看他,柔和的月华仅有一半洒在他的侧脸上,另一半隐于黑夜之中。
他原本凌厉硬朗的脸庞也因为月光而变得柔和起来。
他垂着眸子,黑长的羽睫遮盖住眼底的锐利,凑得近了,崔荷能看到他眼角处有一颗浅浅的泪痣。
说来也奇怪,泪痣长在眼角,分明是阴柔的,可长在他的眼角却丝毫没有削弱他半分英气,反倒平衡了他满是冷厉狠煞的气质,催生出温和的一面来,就像现在这样,这样柔和的一面只有她见过,她觉得十分开怀。
崔荷嘴角挂着浅浅笑意,放松过后,说出来的话便不过脑子了:“嫁不出去,嫁给你不就好了。”
谢翎手一抖,手收不住力道,细带一收,勒住了崔荷的脖子,崔荷骂道:“要死啦,谢翎!你胆敢暗杀本郡主!”
谢翎手一松,眼底带了点歉意,但是崔荷一句“暗杀本郡主”
就把他快到嘴边的对不住硬生生憋了回去。
谢翎冷笑一声:“小爷用得着暗杀你,我直接来明的。”
话音刚落,一种诡异的感觉席上谢翎心头,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靠近。
“咻”
一声轻微细响传来,谢翎只感觉到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对于长年累月在西北打仗的谢翎来说,这种感觉最熟悉也最可怕,一种名叫阎罗追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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