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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异口同声道:“你把衣裙换了吧。”
“你赶紧把湿衣换了。”
崔荷抬头与他对视,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局促,不由轻笑一声,她把谢翎的外袍脱下,轻轻抖了抖,挂到窗户旁的衣架上,绕到床后的紫檀纹莲衣柜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套深色的寝衣,既然在家,穿寝衣也没什么不可。
“你的衣袍也湿了,去屏风后面换身干净的吧。”
谢翎接了过来,说:“我还是去厢房。”
崔荷垂着眼,声音轻软:“就在这儿换吧,别让丫鬟婆子看笑话了,连换身衣服都要去厢房,好像我多不近人情似的。”
谢翎不再推辞,拿着寝衣转身进了隔间更换,待他换好寝衣出来,丫鬟婆子们已经烧好热水抬了进来,谢翎转身避让。
崔荷正坐在梳妆镜前卸头上珠钗,她抬眼看向镜子中的谢翎,他换了身家常的袍子,没有系腰带,宽松的衣袍竟然有几分慵懒闲适的感觉。
崔荷盯着镜子里的谢翎,唇畔的笑意深了几分,今日他总不能再出门了吧。
“郡主,可以去沐浴了。”
金穗把丫鬟们都遣走了,关上了房门,崔荷这才起身走进隔间脱去身上衣物,她抬眸便看到了谢翎的外袍也搁在屏风上,她脱下裙子后便顺手将裙子盖到了他的衣服上面。
热汤漫过冰冷的身躯,崔荷的精神为之一松,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木桶边沿闭目养神。
银杏坐在浴桶边沿为她浇水,怀着一肚子的疑问,试探着问道:“郡主和侯爷和好了?”
崔荷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疲懒地笑道:“哪儿有那么容易。”
银杏松了口气,笑着说:“那便好,今日我看郡主脸上的妆容不对,就知道肯定是侯爷使坏了。”
崔荷轻笑一声,往银杏脸上弹了点水,嗔骂道:“你怎么不知提醒我一下,害我丢了脸,你也该罚。”
银杏摸了摸脸上的水渍,乖乖认错:“奴婢知错了,奴婢该罚,那侯爷做错了,是不是也得有点惩罚?”
崔荷换了个姿势靠在桶沿,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噗嗤笑出声来,唇畔笑意怎么也止不住:“确实该罚,你说让他换上我的裙子陪我在院子里走一圈好不好?”
正在书房看书的谢翎突然打了个喷嚏,右眼皮突突直跳,他揉了揉鼻子,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雨水下了一整天也不见停歇,天边灰蒙蒙一片,青翠远山似是雪中翡翠,藏于云雾中若隐若现。
崔荷沐浴过后换上舒适的寝衣,任由银杏为她绞发,面前是金穗为她放置的炭盆,里面燃着银丝炭,她伸出一双细嫩的脚丫放到火面上去烘烤,热意顿时传遍四肢百骸。
金穗从屋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中是刚从小厨房里端过来的热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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