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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佘初白只感到隐私被侵犯。
但现在,好吧,偶尔他也承认在某些时刻的确提供了一些便利。
翻箱倒柜,佘初白搜出一个许久之前买的针织帽。
黑色薄款堆堆帽,购于他心血来潮烫了个羊毛卷的第二天,使用时长仅一周,第二个周末,佘初白就果断换了家理店又去拉直了。那之后他对型的选择变得十分保守,这顶帽子已经搁置多年。
佘初白双手撑开帽子边缘,套到男人头顶上,两只兽耳从视野中消失,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突兀地冒出两个显眼的三角形。
佘初白取下帽子,折着两只兽耳往下压,又拨弄一些碎盖到在兽耳上遮住。调整到平整的程度,才又套上帽子。
折耳狼。佘初白想想就觉得好笑。
连衣服都是刚学会穿不久,自在惯了的狗蛋无所适从地抬起手,抓挠头顶。
佘初白啧了一声,拍掉他的手,又拿出两只黑色一字夹,别在帽子与额接壤的两侧,固定好。
不要问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女生盘专用的细夹,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对形象造型有点追求的设计师。
接下来,佘初白试着将男人鼓鼓囊囊的尾巴塞进宽松的工装裤里。
但无论怎么摆放都很奇怪,好在佘初白头脑够灵活,马上转换思路,翻出一件宽松卫衣,用胶带将尾巴粘到男人背上固定,又披上一件长度过膝的风衣外套,完成尾巴不可视化的最后一步。
“不舒服……”
完美融入人群的狗蛋嘀嘀咕咕。
“做人就没有舒服的。”
佘初白随意搪塞。
此时刚过九月,天阴傍晚,街上大多数人只穿半袖。
佘初白也是,简单的白T恤加卡其裤,而紧挨在他身侧的男人,不仅长袖长裤,帽子更是紧紧地包裹着茂密的量,其闷热程度可想而知。
“热。”
男人持续抱怨着。
“家里凉快,不是你非要出来?”
离开舒适的空调房,踏入滚烫空气的佘初白不剩多少耐心了。
虽然肉眼可见男人体温飙升,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但额头依然光洁干燥,一滴汗也不会流。
佘初白想,还真是狗,没有汗腺。
即使在出门前,佘初白反复叮嘱过“不要乱跑、不要说话、不要盯着别人看”
,男人也似乎真的铭记在心点点头,但佘初白并没抱着多少期望。
是狗时一天能给他捅八百个篓子,变成人就会乖乖听话了吗?
虽然男人也并非对摩登都市一无所知,起码在交谈的蛛丝马迹中,佘初白获悉他仍保留着狗形态的记忆,就像蹒跚学步的幼童,虽不明白社会运行的逻辑,但行为准则多少有点些常识。
用狗的两只眼睛去看,用狗的四只爪子去踩,未必不比人了解得透彻。
然而,刚走上人行道,佘初白就意识到,他太乐观了。
一只手鬼鬼祟祟地摸到他身上,一连被甩开数次仍锲而不舍,拽着衣角不肯撒开。
每当有一辆车从马路边缘飞驰而过,那阵抓着衣角的力气就会陡然加重。
是狗的时候也没这么怕啊?
虽然以前每次过红绿灯,都是佘初白抱起来走过去的。
佘初白由此明白一个道理,每一次小小的溺爱,都会在不远的将来狠狠反噬。
“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男人极小声地说着,“不想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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