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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曼受伤那段时间,一直都是孟九重在照顾他,换衣喂药,他已驾轻就熟。
孟九重搀扶着况曼,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则转身去衣柜,找出一套干爽的衣服,然后回身,为况曼将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
换衣服时,哪怕况曼乖乖巧巧,不动不闹,对孟九重来说都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独有的青草香,在这一刻成了最考验人的存在。
换好衣服,况曼没事,孟九重却已大汗淋漓。
最后,释出内力将少女湿透的黑哄干,温热的大掌轻托着她,将人放到了床上。
为她盖好薄被,孟九重深深吐了口气。
紧绷着的肌肉终于放松了下去。
他侧眸,目光柔和地看着闭上眼,已浅浅呼吸的女子,转身踱去院中,找来木桶,提上一桶凉水就往自己身上浇。
夜色朦胧。
今晚对孟九重来说,是个难眠的夜。
但对况曼来说,却是四个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夜。
翌日,和曦微风从半掩着的窗户轻轻吹入,床上熟悉了的人,似乎有了清醒迹象。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即睁开了眼睛。
刚醒来,况曼还有些迷糊,揉了揉松惺的眼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许是昨日酒喝得有点多,况曼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懵。睁着迷糊的大眼睛,环视了一圈,修长手指轻轻抵着太阳穴,揉了一揉。
天亮了她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阿曼,醒了。”
湿润的声音,在屋檐下响起。
孟九重端着一碗浓汤,进了卧室。
将手中的汤搁到桌上,孟九重抬眸“过来把解酒汤喝了,你昨儿喝了多少久”
“忘记了。”
况曼掀开被褥,穿上鞋,走到桌边“九哥,我昨晚喝醉了,没干什么出格的吧”
昨儿是她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醉酒。
酒后的事她都不记得,只记得娇黛黛心情不好,邀她喝酒,那酒特别难喝,一喝进嘴里,嗓子就烧得痛。
她本想拒绝,但看娇黛黛那愁意浓倦的脸,又啥都说不出来了,只得跟着她一口一口闷。
喝着喝着,脑袋就糊成了浆。
啥都不知道了
“没干什么,就睡了一觉。”
孟九重浅笑,随即道“收拾一下,衙门那边已来两次人催促了。”
况曼哦了一声,赶忙将衣服拢好,几下将孟九重做的醒酒汤喝掉,然后吃了一碗猪油面,便和孟九重一起出了孟宅。
对门的东福客栈,生意依旧很差,娇黛黛不在客栈里,不知去了哪儿。
走过几条大街,来到县衙。
刚到衙门口,便见张勇悬着大刀,匆匆从县衙里走出来,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走得很特别快,还差点撞上了况曼。
“张捕头要去办案”
况曼招呼了一声张勇。
“况娘子,你们来了,赶紧进去,大人找你们有急事,已经催促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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