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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雨湖和屋里的小丫鬟,夏侯纾又开始忙自己的事去了。
夏侯纾身为女子,向来被家里看管得严些,平时出门虽不至于像堂弟夏侯翎那样不自由,但通常都有人跟着,以致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亲力亲为,瞒着母亲偷偷出府就成了她惯用的伎俩。
如今易舞的死因追查到丞相府又断了,无法继续下去。而且有了上一次的惊险经历,丞相府她是不敢去了,只能考虑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奈何她的情报来源和渠道远不如夏侯翊的宽广,只好寄希望于夏侯翊,期盼着他能给自己指点迷津,早日完成任务。
至于她之前夸下的海口,她就当自己是酒后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云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是要想俘获一个人的心,必定先抓住他的胃。夏侯纾嘴上不屑,心里却牢牢记住了,并且热衷于将之付诸于行动。
一连好些天,夏侯纾让小厨房变着花样做了夏侯翊喜欢的糕点和吃食,精心摆成各种样式,再亲自送上门去,可夏侯翊不是“正好不在”
,就是外出有事,让她吃了好大一通闭门羹。
慢慢的,夏侯纾也咂摸出了点门道。这要不说是夏侯翊故意避之不见,她都想不出还有那么凑巧的事。可无论她怎么蹲守,夏侯翊就像是在她身上装了一双眼睛一样,总能巧妙的避开她。
时间拖得越久,线索就会越少,在夏侯翊面前丢脸事小,让长青
门怀疑自己的能力,进而引起关注,甚至暴露身份却是她不敢面对的。
夏侯纾越发坐立不安,心急如焚,但又无计可施,只好让云溪从自己的妆奁里挑了一根质地翠绿的玉簪子去找撷英,请她“不小心”
透露些许夏侯翊的行踪。
撷英心思细腻,惯会察言观色,行事也妥帖,跟在夏侯翊身边多年竟也挑不出半点错处,就连钟玉卿都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年纪轻轻就被提拔为夏侯翊院子里的大丫鬟。这样的人,打骨子里就有几分骄傲,很难为他人驱使,而她之所以愿意帮夏侯纾传递消息,除了那根翠玉簪子确实罕见,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知道夏侯纾与夏侯翊兄妹感情极好。
雨湖对夏侯纾的“大方”
习以为常,拿出库房的账本默默记下了一笔。
夏侯纾就坐在廊下一边抚琴,一边等着云溪的消息。
当初学琴,是钟玉卿告诉她琴音能让人凝神静气,提升气质,学好了也不失为一项拿得出手的技艺。起先夏侯纾也当任务来完成,慢慢的竟然也喜欢上了。每当自己心神不宁的时候,她就强迫自己坐下来弹一首曲子。
夏侯纾将一支曲子弹了三遍才算满意,心情确实也放松了许多。抬眸却见云溪就一路嚷嚷着跑进来,手中的琴弦瞬间拔错了音。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停了下来。
云溪这丫头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一点小事都能被她说得像是天快
要塌下来了似的。可有时真遇上了什么大事,她又能将嘴闭得跟个蚌壳。不过见她这么急切,想来是夏侯翊那边有什么动静了,这是个不错的消息。
夏侯纾会心一笑,波澜不惊地起身给云溪倒了一杯茶水,招呼她坐下“先喘口气,喝杯水,慢慢说。”
云溪也顾不得什么主仆尊卑和仪态,接过水杯一口气全喝完了,缓了口气才说:“我刚听撷英姐姐说,二公子已经连着好几日往恭王府跑了,昨晚倒是回来了,还是恭王府的人送回来的。今早二公子给郡主请了安后又出门了,不过这次不是去恭王府,而是跟人约好了在落月坊见面。算算时间,也该有一炷香时间了。”
说着她看了夏侯纾一眼,满脸得意道:“看来姑娘的那根翠玉簪子没有白送,撷英姐姐当下就插在发髻上了。”
白送不白送的暂时还不好说,夏侯纾也不心疼。她只关心夏侯翊的行踪,便追问道:“撷英可有说二哥约了何人?”
云溪仔细回忆撷英对她说过的话,摇摇头说:“撷英姐姐说她也是伺候二公子更衣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嘴,二公子也是随口一答,并未多说什么。只说是约在落月坊,至于约的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撷英姐姐是个聪明本分的,后来也没有多问。不过听她说二公子出门时心情甚好,为此还拒绝了撷英姐姐先前替她准备好的衣裳,特意换了一套白
色绣锦藤的。”
夏侯纾不明白云溪特意强调夏侯翊出门时的心情和着装有何用意,也没有深究,毕竟府上沉迷于夏侯翊美色的丫鬟仆妇也不止云溪一个。大家都在琢磨着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走进夏侯翊的心里,未来的当家主母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奈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夏侯翊并没有对哪个女子表现出男女之间好感,府中的长辈也没有提他的婚事。所以尽管她们的好奇心都写在脸上了,也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渐渐地便有点草木皆兵了。
云溪见夏侯纾半晌没有回应,试探着问道:“你说二公子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今日就是去相看的?”
夏侯纾恍然大悟,再过几个月夏侯翊就要及冠了,京城世家中跟他同龄的男子,许多都已娶亲,有的甚至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儿大不由娘,难怪当初他去跟母亲谈了一次后,母亲就没再管他的婚事了,原来是早有打算了!
“你说二公子究竟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呢?”
云溪继续闷闷道,“他这阵子经常去恭王府,不会是几位表姑娘中的一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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