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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周宴卿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男人将祁愿洝踢掉的被子重新掖好,一抬头就借着朦胧月光瞥见窗台上蠢蠢欲动的爆爆。
他走上前,一人一鸟对视了几秒钟。
而后周宴卿伸手,捏住鸟嘴,低声警告,“别吵。”
爆爆扇动小翅膀,原本也没打算叫的。
没过多久周宴卿便衣着整齐的从衣帽间出来了,经过床边上还俯下身在祁愿洝额上亲了亲。
其实祁愿洝早在他下床的那一刻就醒了。
等听见男人离开时的关门声,她才缓缓睁开眼,摸到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早上四点。
周宴卿这么早要去哪里?
祁愿洝顿时睡意全无,自从周老爷子对外公布周宴卿为周家新一任掌权人以来,就多了无数双眼睛盯着乔景庄园。
她想到周宴卿之前对周家人的狠厉,想到他满手血腥的模样,不禁有些轻颤。
女人掀开被子,走到窗前,看着周宴卿的车驶离庄园。
祁愿洝睡不着了,干脆换了套运动装去花园里散散步。
福伯刚送周宴卿离开,进门就看见祁愿洝从楼上下来,他惊了下,“愿洝小姐,你这么早就醒了。”
他想起周宴卿清早离开的事,“是周总起来的时候吵醒你了吗?”
祁愿洝没否认,而是顺势问道,“周宴卿去哪里了?”
福伯愣了一下,终是说出口,“今日是周总母亲的忌日。”
-
天依旧阴沉着,空气中弥漫着未褪尽的雾气。
周宴卿去到郊区墓园时黑发已然被雾水染湿,他穿了身较为休闲的深色西装,独自一人站在墓碑前,沉默了很久。
原本那块在墓碑上留照片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墓碑上刻着墓主人的名字——沈清雅。
男人微微俯身,抬手扫去墓碑上残留的落叶。
他扯出一抹笑意,“妈,好久没来看你了…”
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结婚了,和我高中就喜欢的姑娘…”
“她叫祁愿洝,善良美好,今年是我爱上她的第八年,我终于娶到她了。”
“虽然过程有些让她难以接受,但好在结果是我想要的。”
周宴卿嘴角扬起幸福的笑意,指腹蹭了蹭留在无名指上的婚戒,“妈,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如果她愿意,我会带她来看你…”
他抬手,指尖在那冰凉的墓碑上碰了碰,“最后,是周家。”
男人眸光暗沉,有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恨意,“周家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当年周家欠你的,我都给你讨回来了。”
“至于你一直挂念着的那个懦夫,我一直将他软禁在国外,他说他想回来看看你……”
周宴卿兀自笑了,“他做梦,我不会如他愿的。”
他说完便将手里的白菊放在墓碑前,“妈,你别怪我,我不想你死后还得不到清静,被那个懦夫还有他与别人所生的儿子骚扰……”
周宴卿眯起眼眸,语气极淡,“妈,你还不知道吧,他那个儿子竟然苟延残喘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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