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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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5页）

五十五个月，一千六百多天，岁月恒定地流淌，像河流，像吞噬一切的饕餮巨兽，留下的吉光片羽便愈深刻，林霁总是沉思，一遍遍让郑知夏在自己的记忆中长大、

因此被刻意掩盖的细节便慢慢清晰起来，譬如十八岁那年的教学楼角落，夏天闷热的阳光中他坐在楼梯上，听郑知夏边看书边哼歌，偶有长风穿过，惊掠一地光影，窗外的树叶摇曳作响，竟是他漫长年少光阴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幕。

后来林霁找到了那歌，郑知夏最喜欢的那段无意义哼唱铺陈在那日深重寒冷的夜色和飞雪中，成为一柄锈迹斑斑的刀刃。

52秒钟的哼唱，藏着一句话。

“我喜欢你呀，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车停下，林霁睁开眼，温声道：“辛苦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晚些来。”

周皓道了声谢，又问：“您这个月底的机票，什么时候订？”

“不用，过了这个月再看。”

邓明城的婚礼就在月底。

……

周末时林霁回了趟家，客厅里坐着两个陌生女人陪着林夫人喝茶，柔顺的卷在阳光下闪闪亮，他兴致缺缺地转头，又被叫住。

“回家啦？来，坐着陪我聊会天。”

“抱歉，今天很忙，”

林霁微笑着对她们歉然颔，“你们聊。”

态度尊重，只有林夫人看出了那副好皮囊下的敷衍，她脸色略微僵硬一瞬，却只能笑着点头。

“好，你去忙。”

她已经没有向林霁指手画脚的职权了。

林霁径直进了书房，书桌后坐的人面容和他有五分肖似，眼尾皱纹明显，头倒染得乌黑，他不甚恭敬地欠身，叫了声父亲。

“来了，”

男人神色总是冰冷得不近人情，“想见你一面，比求神拜佛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