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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曹琴默篇 驴与马九（第3页）

曹琴默一愣，没有听明白毓贵妃的话。&1t;p>

“刚进宫的时候，我也以为我进了一个你死我活的斗兽场。可是有人告诉我，我要记得自己真正的仇人，把我丢进这个暗无天日地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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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在心头晕开。曹琴默呆呆地看着毓贵妃，眼神不禁飘忽地四下打量，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空旷的荒原上。&1t;p>

广袤的天地之间，忽然只剩下渺小的她自己，还有面前同样柔弱的毓贵妃。&1t;p>

她在说什么？仇人？&1t;p>

曹琴默忍不住踉跄地退了一步，毓贵妃的眼神锐利到如同一头狼。&1t;p>

那个感觉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她脑海中的那匹马好像拥有了翅膀，能够登云直上，那匹马越跑越高，越跑越远，在星辰浩瀚之间肆意地奔跑。&1t;p>

曹琴默恍惚地低下头去，试探着问道：“是宣妃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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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贵妃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曹琴默，眼中流转的光波突然变得温柔起来。&1t;p>

那他们所说的仇人？&1t;p>

“你们要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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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忍不住压低声音凑到毓贵妃身旁，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连声音都在抖。&1t;p>

论野心，她终究是不及安陵容的。每一次，安陵容都走在她前面，想杀的人也都是她未曾想过的人。&1t;p>

毓贵妃听了曹琴默的话却笑了，躺在竹椅上望着天叹了一口气。&1t;p>

“当然不是。旧皇帝死了，新皇帝即位。这和后宫有什么区别？妃嫔年老色衰，就会有新人接上，一切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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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这下更加听不懂了，毓贵妃究竟在和她打什么哑谜？&1t;p>

“错的是一国命运落在某一个人手里这件事。错的是一家人命运落在某一个老爷手里这件事。错的是明明每个人都有命，但每个人的命都不由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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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贵妃的话让曹琴默愕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1t;p>

这，太大逆不道了！&1t;p>

曹琴默不敢听下去了，她颤颤巍巍地想要逃跑，却被毓贵妃拉住衣袖。&1t;p>

她对曹琴默追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必为曹家负责，你不必为幼弟铺路，你不必为女儿挣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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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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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绝望地咆哮道，心里却好像大厦倾塌，碎石纷落。&1t;p>

她是曹家人，她当然要肩负复兴家族的使命。她是嫡系长女，她当然要扶持弟弟，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弟弟。她是公主的母亲，她当然要竭尽所能为女儿谋一条平坦之路。&1t;p>

“就因为他们给你冠以曹姓，所以你一辈子都是这一家的奴隶？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嫁出去的女儿，你这一生都和曹家再无瓜葛了？你帮弟弟再多，他们不会分你一亩田地，不会给你一个铜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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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混乱了，她脑子里一团乱麻。&1t;p>

好像毓贵妃在帮她把身后拖着的那重重的磨盘拆下，可她自己却抱着那磨盘不肯撒手。&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