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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钧!”
“碰瓷的苦主,见义勇为的人证,还有及时赶到的巡坊御史、巡街武侯!”
卢仚的脸抽动了一下,深深的盯了贺钧一眼。
他就现了,贺钧的脸色不对。
年近四十,平日里保养得极好,皮肤油光水滑犹如一颗嫩桃子的贺钧,此刻却干瘪得好好似暴晒了一天的茄子。
他脸上的皮肤干瘪,额头上可见无数条细细的皱纹。
他红润的嘴唇青,眼眶凹陷,眼袋漆黑,身体哆嗦着,软塌塌的被两名劲装大汉搀扶着,一副常年酒色过度、身体亏虚的模样。
更让人诧异的是,卢仚眼尖,他看到了大街上普通人没能注意到的细节。
贺钧身上的红色长袍,前摆的部位湿了一大片,他被人带着从高楼上跳下来,滴滴答答的水滴一路顺着衣摆落下,在地上洒了一大片。
卢仚停下脚步,一步一步后退,向着远离白邛、贺钧的方向退走。
琼花阁内,无数男男女女在嘶声惊呼,有衣饰华丽的男子在护卫的簇拥下,狼狈的从大门窜了出来。
楼顶,一名身穿白色长衫,手持一柄折扇的秀雅男子正大声呵斥,如雷霆一般响亮的咆哮声,正是从他嘴里出。
他身形如龙,脚踏琼花阁的屋顶不断折射闪退。
他手中那副山水画面的折扇,不断出‘嘭嘭’巨响,每一击都带起一道湍急的狂风轰向已经崩塌的顶楼房间。
也看不清他究竟是在和谁动手。
他的对手一直藏在那不断崩塌的房间里,并没有露出面来。
秀雅男子面皮通红,头顶热气化为白色蒸汽冉冉升起,冲起来能有一丈多高。
“血气狼烟,起码是拓脉十二重的修为。”
卢仚看着那男子头顶的白色蒸汽,喃喃道:“这是一把好手,莱国公府里的家将,一般也就是这种水平。他在和谁打?”
寒风当面吹来。
卢仚又朝白邛、贺钧看了一眼。
白邛和贺钧一样,都是一副被太阳暴晒后脱水的模样。
只是,他的境况比贺钧更惨。
卢仚清楚的看到,白邛胸口的衣衫破碎,他的左侧心脏部位,有半只细小的青色手印。
那手印青中黑,好似烧红的烙铁烙过一样,手印陷入他皮肉能有一厘深。
白邛已经昏厥过去,从他嘴里不断有青黑色的血水喷出。
他的伤,显然比贺钧更严重了许多。
卢仚轻轻摇头,加快了后退的脚步。
寒风中,突然有轻笑声传来:“相公……”
柔媚的笑声,似乎只有卢仚一人听到。
卢仚脸色一变。
琼花阁楼顶,正大吼攻击的秀雅男子一声惨嚎,也没看清他究竟被什么攻击了,他就大口吐着血,一头从楼顶栽了下来,大头朝下栽在了地面上。
‘咔嚓’!
男子颈骨折断的声音,小半条大街的人,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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