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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卿凤舞浅浅地提了提唇角,微微地泛笑道:“长风。”
只有卿凤舞自己方知,欠他的远不止于此,尚还有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起初嫁与他便是抱有救父心切的私情,如今只怕是又要整个齐王府和他的覆灭为结束。
“…………”
齐长风自然不会知晓卿凤舞思绪,只因着被谢了,乐得白牙花子直扑腾。
“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娓娓而来,像是预谋好了节拍,由远及近,近了、更近了。卿凤舞迎面望去,视角里那辆褐色马车在移动着、一寸、又一寸。
“他来了。”
卿凤舞呢喃道,嘴角漫上了不经意的笑容。齐长风循着她目光看去,这一回,他竟然什么话也没有问,不问来的是何人,等又为何事……仿佛,他早就知道似的。
马车愈地近了:轿辇的顶部犹如宫殿的蓬顶一样的富丽堂皇,正中心镶嵌着硕大而柔白的珍珠,轿身四面丝绸装裹,雕绣云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绛蓝的珠帘从轿顶一泻流下,缀之以金黄色的流苏,足显雍容华贵,一看便知是权贵人家。
果不其然,马车平稳地停在御史府前,驾车的小厮们下马、拾阶、起帘,前后忙了个周全,方才恭敬地自轿中迎下来一位年青公子——
其人乌高束,头戴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体形挺脱,长身玉立,靛蓝色的长袍镶绣着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尽显华贵。
“…………”
卿凤舞见着人,提裾迎上,颔曲膝,缓缓道:“太子殿下舟车劳顿,臣女冒昧,有失远迎了。”
齐长风俊秀的面庞上竟不见惊色,只随着卿凤舞一道揖了又揖。
“卿家女儿,好胆识,好谋略,”
原来,自辇中走出之人,正是前些日子在江畔与卿凤舞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无疆。落了轿,见着人,他收拢折扇,拊掌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临江一面,你便开始了利用我来谋划。”
“臣女斗胆,决计不敢以殿下谋划己身,”
卿凤舞不卑不亢,从容有度地说道,:“只是……殿下既来此,必是才去了齐王府的,不若,您断不会亲来御史府找臣女。”
“去,自然是要去的。”
无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一旁的齐长风,继而对卿凤舞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若不去,王府那桩离奇的‘婴1ing’秘辛就此偃旗息鼓,卿姑娘岂不会觉得暴殄天物,白白地浪费了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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