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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觉得他有病。
抽完最后一口烟,苏衍在烟灰缸中摁灭了烟。
他和苏安结婚后理所当然觉得苏安会一直陪在他身边,苏安不是他的重心,他的重心在工作上,他忙投行里的项目,经常出差飞长途,开会应酬,原本一直守在他后方的小姑娘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安静。
直到某天苏安离开后,他心里像是空了一大块,时间变得越来越难熬。尤其是夜深的时候,闭上眼睛似乎苏安还在他身边,软绵顺从。
苏安走前只留了张纸条苏衍我们离婚吧,没有感情支撑的生活太累了,我没那么喜欢你。你以后会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
祝好。
好个屁。
苏衍骨子里太傲了,苏安不喜欢他,那他给她自由。和苏安有关的东西全被他收了起来,交给管家定期整理打扫。
瞒着苏家的长辈,苏安在他这成了禁词,谁也不能提。
他太过理智了,所有的感情都不外露,某天夜深太难熬的时候鬼使神差推开了他和苏安结婚后一直住的房间,翻了苏安信手涂鸦的素描本才知道。
不是不喜欢,是所有的喜欢都得不到回应。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放在吧台上的手机正好响起,温言和冬青都保持着沉默,手机震动着慢慢滑到了吧台边缘。
冬青知道苏安酒量不好,但不知道酒量不好的苏安喝醉了酒闹闹腾腾得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拿过苏安的手机将手机塞到苏安手上,说“安安,你先接电话好不好”
苏安接起了电话,冬青被温言喂了一根栗米巧克力棒。
电话那边似乎说了什么,苏安不想听,喊了一声“衍衍。”
声音带着苏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好。
“咳咳。”
冬青被巧克力棒的碎屑呛到了,看了眼表情没变的温言。要不是声调不一样,冬青差点以为苏安在喊温言。
“言言”
冬青小声地叫了一声,看着温言闲适的表情,起了坏心思,一声又一声的言言从她口中流出。
苏安挂了电话,学着苏衍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调情的两人,抬手敲了敲吧台“麻烦老冬同志能尊重一下我苏某人吗”
透过酒馆临街的窗户,外面车流不息,街角欧式的路灯静静地立在那儿散出柔和、浅黄的光晕。
一辆车型很少见的黑色奔驰脱离了车流,在酒馆前缓缓停下。车上下来一位年轻气质沉稳的男人,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与周围街边环境格格不入。
苏安突然从高脚凳上跳了下去,推开酒馆的门,冲向门外站立着的没什么表情的男人。
“安安”
冬青喊了一声苏安,苏安早就跑出门了。没办法只能拿过苏安放在高脚凳上的包,拉过温言跟着苏安出去。
街角暧昧的灯光下,一向活得精致、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安苏大美人勾着男人的脖颈,穿着高跟鞋的双脚勾在男人腰上,哭得抽抽噎噎。
苏安真的哭了,一边哭一边嘟囔“衍衍、衍衍”
“苏衍你别太过分,为什么不签字”
苏衍勾着苏安的腿靠在车边,任由她的双腿夹在他的腰上,接过冬青递过来的包,说“谢谢。”
一缕一缕的夜风吹过,拂起苏衍散落在额前的碎,漆黑的瞳孔不见波澜起伏,见到冬青身边站着的人,苏衍略微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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