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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蠻登時大氣險些沒喘上來,怎回事?她的王兄居然給她物?色了一群亟待改造的罪犯當近身護衛?
他還能再不靠譜一些麼?
那侍衛慌裡慌張的:「公、公主!小人們是以前年少無知,後?來已?經改造好了,在月亮宮裡也當了幾年差的!小人絕對信得過!」
蠻蠻對自?己?王兄看人的眼光存疑,但這些人其實也不像十惡不赦的模樣,蠻蠻皺起了眉,吩咐這群人只?消在山腰巡邏放哨就好,不得上骨朵峰走動。
大靈清寺類同於長安凌氏一族的太?廟,守備不少,如此安置,令他們不能肆意上山,蠻蠻也無後?顧之憂了。
然而近憂不斷。
自?打她回了尾雲,還未清靜過多久,鄭尤墨便興沖沖地闖上了鳳凰山骨朵峰。
蠻蠻正在菜畦里澆花的手,叫他一聲嚷嚷得哆嗦了一下?。
一江春水向東流。
水潑灑而出,濺濕了蠻蠻的羅裙。
也不知怎的,蠻蠻回了尾雲國以後?,仍舊喜歡穿長安時興的襦裙,大抵是長安的衣裙多用絲綢織就,輕薄而柔軟,貼著?肌膚,既美?觀,又能禦寒。
她想著?,漢人的確是有聰明的頭腦,他們的文化也更為源遠流長而絢爛。
鄭尤墨和蠻蠻有兩年不見了,如今再見,昔日總是身著?湖光色短裙,腰間掐一條銀光閃閃的銀鏈,笑渦蕩漾在風裡,直把他心都揉碎的公主殿下?,換上了漢人的服飾。
梨花白的絲織衣裙,用粒粒珍珠穿綴,襯得臉蛋愈發白嫩剔透,好似凌波踏月的仙子,鄭尤墨看得眼睛都不眨。
「公主!」
鄭尤墨一聲喊,蠻蠻抖三抖。
眼看他張開了雙臂,就要?像小時候過家家似的擁上來,蠻蠻嚇得抱住了肚子,唯恐腹內孩兒受到他毛手毛腳的衝撞。
也正因?了這一個?動作,鄭尤墨一陣急剎,在蠻蠻兩步之外,止住了。
他的眼睛沉痛地、仿佛遇到了什麼焚琴煮鶴的大煞風景之事,掠過蠻蠻如今平平的肚皮。
漢人的衣衫講究得體,能不外露的地方都不會泄露分毫,譬如女人家的肚子,都用布料嚴實地蓋好了,不像尾雲國還流行?過一段時間的露腰舞裙。
所以鄭尤墨其實看不出公主的肚子什麼情況,他只?是痛心疾,悲愴難抑:「蠻蠻公主,您受委屈了!」
蠻蠻拂了拂玉指,囅然而笑:「還好,從前再委屈,如今也不委屈了。」
雖說不能恢復公主的身份,但蠻蠻吃喝不愁,錦衣不短,要?那頭銜,也不多什麼。
無非是王兄,盡給她招惹禍端。
「公主一回來,我就想來看您了,可是我爹不讓,把我困在家裡,不讓我出來……」
鄭尤墨聲線微弱地解釋著?他為何遲了一個?月才來骨朵山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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